林玉春看了一眼客廳方向——沒看到莫郎中——搖頭道:“問過了,也去看過許多有名的大夫,都說以柔的身體沒問題,可能是緣份沒到。就開了調整身體的藥一直吃着……”
“藥可不能亂吃!也有可能是男人的原因啊!”白青羽說:“為什麼不讓王有才也去看看大夫?就算要吃藥,那也得讓他陪着一起吃吧?有甜一起嘗,有苦一起吃,這才是夫妻!”
林玉春搖頭苦笑:“哪裡敢讓他去看大夫?人家可是秀才!再說了,他不是讓以柔懷上過一次嗎?聽以柔說,他晚上……他身體是沒有問題的!”言外之意:床上還挺能折騰的。
不過,難以受孕未必就是某一方的身體有問題,這裡面的因素多着呢。有時候,男女雙方的身體都很健康,但就是懷不上,用迷信的話說,就是兩人相克,沒有子女緣分。
用科學的話說,就是女方的身體有很強的排異性,男方的精子一進入女方體内,就會被身體當成異物入侵,迅速殺死并吸收掉,沒有一個精子能活着到達卵子。
換句話說,要麼是男方的精子質量不行,要麼是女方身體的排它性太強悍了。
但這個道理不好講給林玉春聽。
白青羽隻能勸道:“那就隻能勸以柔表姐看開點了,有時候,心裡越着急,反而越懷不上,既然懷孕生子是一種緣份,那就強求不得。看開點,心情放松了說不定反而就懷上了!”
“也隻能這樣了。要實在懷不上……也隻有勸她同意納妾了。”林玉春無奈地說。
“哦?她一直反對納妾是嗎?”白青羽眼睛一亮,這樣的女子還有得救,不至于被三從四德給扭曲了心态。很多“賢良”的婦人——比如白令雪,一邊給丈夫納妾,一邊又心如刀割,時間久了,就變成了一個心理有些扭曲的怨婦了。
男人嘛,不值得。
林玉春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不然呢?有哪個女人樂意給自己男人納妾?那些賢良淑德還不都是裝出來給别人看的?你就願意給秦大山再弄個女人?”
“那肯定不行!”白青羽趕緊說。但其實,她是有同性戀傾向的,再弄個女人?呵呵!給誰玩還不一定呢!這麼一想,也不是不能考慮!
送走了楊本華夫婦,白青羽轉身走進了客廳。對莫郎中道:“抱歉!讓你久等了!”
莫郎中笑道:“無妨,也沒等多久。她是不是向你讨要生子秘方了?”
白青羽有些訝然道:“你猜到了?”
莫郎中道:“為了她大女兒的事,都問過我好幾回了,還許了我重金,隻求能讓她大女兒盡快懷孕,最好一舉得男。唉!這事兒哪有那麼容易?我要是有那本事,早被天下婦人當神仙供起來了!對了,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那倒也是!除非是做試管嬰兒……”白青羽順嘴說到這裡,便趕緊把話停住,笑道:“首先,要麻煩你在這裡看護病人幾天,直到田大哥抗過了感染為止。其次,我要跟你談的合作項目就是,我要這裡辦一家醫院——你們這裡叫做醫館,我習慣叫它醫院。我想請你來當主治大夫兼醫院院長,以後你就不用四處遊走行醫了,就在這裡坐診。”
莫郎中笑道:“葫蘆溝就這麼點人,生病的人很少,再說了,就算有人生了病,也都舍不得花錢吃藥,我要是坐在這裡等病人上門,隻怕會活活餓死。”
白青羽笑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隻要你在我這裡坐診,不管有沒有病人,我都給你開工資。一個月三百文的底薪,旱澇保收,還管吃住!你覺得怎麼樣?”
莫郎中好笑道:“有這種好事?”
他自然是不信的。他平時四處行醫,收入極不穩定,有時候多,有時候少,平均下來,一個月的收入也就三百文出頭。但是在外行醫風險大,且不說風雨泥濘和人情冷暖,就是那每個村的狗就讓他無比頭疼——有時候會有三四條狗追着他咬。哪裡有在這裡坐着穩拿每月三百文舒服?
白青羽正色道:“我是認真的!現在醫院剛開始辦,一切都不成熟,别看現在沒有病人,需要你操心的地方卻很多,所以給你三百文一個月的底薪也不算多。另外還有幾個條件。”
莫郎中見她不像是開玩笑,便認真了起來,問道:“什麼條件?”
白青羽道:“第一,你得多帶些徒弟出來。在我的規劃中,咱們的醫院要辦成全大晟最大最完善的醫院,所以需要大量的醫務人員。尤其等那個青黴素發明出來了,隻怕把我這整個院子用來做病房都不夠用。所以我要你無私地把一身醫術傳授給你的徒弟,越多越好!”
莫郎中認真地考慮了片刻,拈須道:“嗯……這個沒問題。我也一直想收徒弟,隻是這學醫啊……并不簡單,很多人都不适合做大夫!”
“這我知道!徒弟得好好挑,不僅要人聰明好學,還得人品好。你可以先從我學堂裡的孩子當中挑,從小就開始培養。所以,第二個條件就是你得在學堂裡兼職當個老師,每周……不是,每旬你得講兩三堂課,給學生傳授一些基本的醫學常識,有學得好的,你就可以重點培養,然後收為親傳弟子。怎麼樣?沒問題吧?”
莫郎中想了想說:“行!沒問題!還有什麼條件?”
白青羽:“還有就是……我雖然不懂醫術,但是我在夢中世界學到了很多醫學常識,我會抽空把這些醫學常識講給你聽,你得用筆記錄下來,我好拿去書肆印刷成書,然後向全國百姓推廣這些知識。有些醫學常識,可能會打破這個世界的認知,可能跟你平時的治療方法有些沖突,到時候,請你優先執行我的意見。”
莫郎中想了想,問道:“你能舉幾個例子給我聽聽嗎?”
“比如,我要你盡可能地給每個村民講,每天堅持飯後刷牙,可以有效防止口臭,可以防止蟲牙,可以防止脫牙。隻要堅持每天刷牙,活到八十歲牙都還在。”
莫郎中好笑道:“這個……跟我們的意見不沖突。我們這裡的大夫也都鼓勵大家刷牙啊,可是老百姓窮啊!買不起牙刷用不起青鹽,更用不起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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