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專業碰上人道主義,就注定會讓人道主義赢一回。
予樂娓娓道來今天上午發生的事……
“我早上和以往一樣踩點到科室,我老師正好吃完早餐,交班就開始了,主任婆婆媽媽半天,每次聽她主持晨會都眉頭緊鎖,來來回回說科室和諧共生,我待那一個月,就看見另一組的抽象行為,然後她還要幫,讓我老師幫她們擦屁股。這不晨會又開了快一個小時,門口病人家屬囔囔吵鬧,然後查房完了大概十點半的樣子,來了一個媽媽抱着自己的女兒哭着來辦公室……”
“醫生,醫生,救救我的女兒!”聲泣并茂地響徹辦公室,引起辦公室所有人的注意。
孕婦原本安穩坐在醫生旁邊被突然地大聲動靜吓得撫着肚子旁邊家屬見此扶住孕婦,又一臉警惕又疑惑地望着聲音來源。
“怎麼了?”林貞寫病曆的手頓住起身走到那對母女身邊因為見她們沒有戴口罩離了一米之遠站立,予樂緊跟其後站在老師右邊。
女人似乎看見這一身潔白的白大褂晃了下神,随後便不顧公衆去掀自己女兒的裙子,林貞不顧女人有沒有戴口罩,連忙制止了已經掀到大腿的纖細手臂,冰涼地玉镯讓林貞稍稍縮了一下又緊握住。
溫熱的掌心讓女人鎮定回神過來,掀裙子的手頓住摟住自己的女兒痛哭流涕。
在場的為之動容又好奇到底因為什麼讓一個穿着得體的女人如此失态。
“先坐下鎮靜下來說。”那是一種沉穩而平靜的聲音,宛如春日微風中的呢喃細語,帶着絲絲溫暖和堅定。它不緊不慢,卻能讓人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量;它不溫不火,卻能讓人在喧嚣中找到甯靜。這是一個經曆過生活磨砺、内心強大的人才能擁有的聲音,如同冬日裡的暖陽,給人以安慰和希望。
“謝謝,謝謝醫生。”女人還在抽泣着拉着女兒坐到辦公桌旁的椅子上。
“這是我女兒付芷秦,秦秦。”女人輕柔地抱起女兒放在自己去大腿上。
予樂聽着女孩的名字便猜到父母很相愛‘以你之姓冠于愛女之名,以誓我們之相愛。’,以前胡蔔也說以後如果他們生了孩子也要取個這樣的,她當時還笑罵了一句什麼。
她觀察了一下面前的女孩,她就像一個小天使一樣,乖乖巧巧地坐在媽媽的腿上,不哭也不鬧。她那雙大眼睛閃爍着明亮的光芒,像是兩顆晶瑩剔透的寶石,讓人不禁想要靠近去欣賞。她的皮膚白皙如雪,宛如陶瓷娃娃般細膩光滑,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她的小嘴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甜美的微笑,仿佛春天裡綻放的花朵一般燦爛奪目。
予樂卻觀察到女孩時不時面露難色然後兩腿會并攏摩擦,然後小手會往兩腿之間抓撓幾下。
女孩似乎對視線也很敏感,她一下子就感覺到予樂的好奇視線,然後面露驚恐害怕,眼圈微紅地縮進媽媽懷裡。
“秦秦以前是個特别活躍地女孩,最近莫名變得特别安靜,别人一看她,她就表現驚弓之鳥,但是我和他爸爸平時忙,每次回家都很晚,秦秦都是她奶奶帶着的,剛開始發現她這樣狀态問她奶奶,她都是告訴我們沒事,再多問幾句就是潑婦倒在地上說帶娃苦啊,我今天休息,早上起來買了早餐去叫秦秦出來吃飯,誰知道我推開門看見秦秦抓撓,我以為隻是有蚊子咬了,還笑着說她怎麼不穿好睡褲睡覺,走近一看……她抓撓的位置讓我震驚,秦秦忽然擡頭哭着說媽媽我好癢,當時真的崩潰,我顫抖打電話給她爸爸,可是她爸爸還在外地出差,趕回來要下午了,我崩潰跑去問她奶奶,她奶奶剛開始說小孩子皮膚嫩可能被蚊子咬了,後面才說,她把秦秦的内褲和她的一起洗,她是有慢性炎症的,之前因為這個住過幾次院……”女人聲欲淚下摟着女兒顫抖的哭着,女孩輕輕擡頭摸了摸媽媽的眼淚。
“跟我去檢查室看一下。”林貞從聽到女人說完那些眉頭緊蹙表情凝重,她沒有出口打斷女人的訴說,若按照專業問診,不會這麼被動。
“好,好……”女人抱起女兒跟上前面沉穩地步伐去了檢查室。
予樂聽見剛剛女人說的那些都有點驚訝心裡複雜跟着老師一起去了檢查室。
“把她抱上去吧?”林貞指了指鋪着藍色一次性床單的床,示意女人把秦秦抱上去。
予樂看着林貞去抽屜拿橡膠手套戴上走回到床邊,秦秦緊張的看着林貞又眼圈紅紅地想要媽媽抱抱她,可是女人已經退開床邊掩面而泣。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付芷秦。”雖然害怕,幼稚奶音裡帶着幾絲顫音,但是剛剛過來的路上聽媽媽說過醫生姐姐會治好她的。
“你今年幾歲啊?”林貞溫柔地佝着腰詢問面前乖巧地女孩,眼裡閃過一絲動容。
“媽媽說我今年7歲,奶奶說我已經九歲了。”
“那你現在是二年級的大寶寶了嘛?”
“我讀一年級哦~”
“噢?那秦秦的生日我猜是在九月之後,對不對?”
“醫生姐姐真厲害,我生日在十月二十号,媽媽說會給我買一個大大的芭比娃娃~”
女孩逐漸放松眼裡也沒有剛開始那麼緊張與害怕。
“秦秦應該叫我阿姨噢,我女兒也和秦秦一樣大,但是她比秦秦大幾個月,和秦秦一樣可愛聰明勇敢。”
“真的嘛?”小女孩似乎都喜歡誇自己聰明勇敢,秦秦眼裡閃爍着光芒望着面前戴着口罩的醫生阿姨。
“當然是真的,那阿姨想問問秦秦癢癢的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啊?”
“嗯……是媽媽答應給我養布洛的時候。”
“布洛?”
“布洛是小區裡的小流浪藍貓,我上一次出差一個月回來去打電話問她想要什麼禮物,她說她想養布洛,隻有布洛和她玩……”想到這裡,女人的眼淚再次如同掉了線的珍珠落下來。
她應該早點發現女兒的變化,從前她總會和她說班上誰誰誰給了她糖,還有她們一起玩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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