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謝從安彎着腰,還在使勁兒的吸氣,甚至聲音微微顫抖,能看出是當真是痛的厲害,“有時候,也的确,不怎麼聰明。”“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殺你?”林依瑤有些無法接受自己會如此簡單的就被她騙過,嘴上随意應對着,心内飛快思索着逃脫的辦法。戚風知道不妥,所以特意派了丫鬟過來查看。不過那一幕估計也沒有任何作用。他大概仍隻會以為自己還在與這丫頭敷衍行事。“你殺個屁。”耳畔的聲音帶着顫抖的呼吸,明顯失了耐心,頸間的發簪再度用力,痛得更深。謝從安手上不穩,微微顫抖着在林依瑤的頸上留下了絲絲血痕。她眼中雖有歉意,手上卻未移開半分:“先說明白,那些殺手到底是怎麼回事。”林依瑤身為江湖暗網的地下霸主,自從坐上這個位子就未曾與人有過這般粗俗的交流,一時間也沒能說出什麼。謝從安看她遲遲不肯開口,隻好主動讓步:“不是吃準了你不會殺我,而是對良狐狸那張皮太有信心。你,就是吃了看臉的虧。”她也擔心對方臉皮薄,有些故意說的不明不白,林依瑤卻莫名的懂了一半,猜出了她此行的依仗。瞬間,那層面皮之下,臉頰直接燒到了眼角,于是更抿緊了唇,不打算再說一字。瞧出人質不打算配合,謝從安隻能再讓一步,畢竟要等暗衛回過神來她就沒得玩了。“算我求你了。那些殺手是怎麼回事。到底要不要緊,你告訴我,我就放開你。”好在林依瑤終于開了口,隻是聲音變得冷冰冰的,顯然是已經被惹怒了:“你是打算等時辰到了我來親自動手,還是等我的侍衛回來拿下你?”謝從安一時無言,便打算将人綁回去再找辦法。哪知才剛摸上腰間藏着的細繩,就覺得突然一陣巨痛,慘叫出聲。她掉了發簪,捂着手背,看着眼前已經扶起林依瑤的笙歌,不停的跳着腳,說不清是疼的還是被氣得。“林妹妹性子天真才做下這等傻事,小姐莫怪。”笙歌細心的将一瓶藥膏和帕子雙手奉上,恭敬的着實不像話。那位主子卻一言不發。笙歌滿眼擔憂卻毫無辦法,隻好回頭往黑暗處瞥了一眼。謝從安這才發覺,竟然有人在影裡面站着。對面似是察覺她目光,當即閃身又不見了,她還未及反應,隻聽得林依瑤罵道:“滾出去。”“我不滾。你把話說明白了我自然會走。”眼見這位油鹽不進,謝從安忽然轉對笙歌耍起渾來:“不過是來問幾句話罷了,真是有勞你還費心帶了人來,做下如此的安排。我知你家主子護妻心切,可我也不過是想保護自己的家人,誰又能明白?”“關我何事!”林依瑤已沒了玩笑的心情,氣得要死也隻能強裝冷靜,心裡不停想着等解決了此處要怎麼收拾這個謝家的小少主。若不是穴道仍未沖開,她早已走了,實在懶得聽這一番廢話聒噪。“一個兩個三個的都聯合起來欺負我。你們各個相護,倒是真的深情。我不過來問句消息而已,并非故意上門冒犯。林小姐若願意相告,我又何苦搞這些出來?你我并非敵人,何必将事做到如此。”最後這句話倒是讓林依瑤恢複了幾分冷靜。她将眼前人打量了一番,隻見謝從安一身的灰塵狼狽,忽記起方才她與自己小心翼翼拍打裙擺,整理衣袖,雖說如今細想,那些動作未必真是安了好心,卻依然知道對方所言不虛,對自己未有惡意。然而,頸邊忽然傳來的一絲發癢的痛意又送來了提醒。“不是敵人?”林依瑤冷笑,“那隻發簪若是沒入脖頸,此刻你我還得以在此商談麼?”謝從安低頭看了眼空空的手心,才要去尋,隻覺一陣微風旋過,方才不知掉落何處的簪子已經去到了對面笙歌手裡。“林姑娘莫怪。這丫頭她,她實在是,做事太欠考慮。我替她與姑娘緻歉。”“不用,沒用的。”“你也劃一道傷口我看看。”兩個事主同時開口。笙歌一時沒能聽清,還是那副捧着簪子的姿勢,愣在當場。林依瑤瞥了瞧謝從安,“你倒是懂我性子。”“不然哪敢自己一個人找來。”隻見她嘟嚷一句,直接尋了塊石頭坐下,“你們既是一夥的,咱們就換個方式談。不管你們背後是什麼關系,我隻知那隻狐狸肯定用得着我,不然也沒必要大費周章的做這些事來,”她展開雙手,擺出往日常用的渾不吝,道:“死過了的人,我反正無所謂,你們看着辦。”說着擡手将帶來的繩子直接在頸間繞了幾圈扯在了手上,挑釁的對着林依瑤揚起下巴:“要麼你跟我說,要麼,你想辦法去跟他說,隻管選一個吧。”眼瞧着笙歌臉上的的驚訝明顯變成了淡定,謝從安心裡緊張的打鼓。她好怕笙歌會讓那個幫手趁機制服自己,那可就真的沒得談了。,!這一把賭得不僅是當年的默契,還有兩人的情誼。逼她在良狐狸和自己之間選一個,也不知道到底誰會赢。片刻之後,對面罵了句:“一丘之貉。”笙歌與謝從安對視一眼,兩人的臉上瞬間閃過微妙,而笙歌的臉上分明還有着心虛。林依瑤道:“我隻能告訴你,殺手已經退了。也不會再有人來。你可以放心。”這前後不搭的話……謝從安想了想,又覺得林依瑤的身份地位不低,應該不至于騙她。可那真相就真的這麼難出口嗎?林依瑤卻以為是她不信,暗罵了句王衍身邊都是些什麼鬼神,又道:“你不是在找梅子黃時?我明日讓黃班主到夏家酒坊去尋你。”這從天而降的大喜事炸的謝從安半晌嘴也沒能合上,亦未能再多問出半個字。那三人都瞧着謝從安,心奇她都有了這等好處,難道還要不依不饒麼?笙歌最先反應過來,上前直接扯落了她手裡的繩子,拉着人與林依瑤行謝禮:“多謝林姑娘大度。咱們這就帶他回去了。”直至三人離去,林依瑤才覺得身上一松,掙脫開來後卻并未召喚戚風,隻是看着三人離去的方向輕輕松了口氣。翌日一早,陽光和煦,晨鳥齊鳴。真真是一個好事預兆。戚風聽得門響,立即閃身出現。昨晚回來時主子屋裡已經熄了燈火,想來是那位謝小姐被主子收拾了,所以他未再提及,隻回禀說黃班主連夜趕回,現在已在前廳候了半晌。沒想到林主應了句:“不必等了,讓他直接去尋那個林黛玉吧。”戚風嗯了一聲,卻并未行動,腦中飛快轉着:林黛玉是那個謝家小家主的假名。主子竟然讓黃班主去找她,難道昨晚……“又犯了好奇了?”林依瑤瞥來一眼。戚風忙道不敢。林依瑤卻似想起什麼,笑了笑,“當初會挑你出來就是因為你不比他們那般無趣。”頓了頓,“還未曾問過,你可有後悔?”将多年受訓的殺手身份棄之不用,且将他真實面孔暴露在人前,但凡被過去的仇家知道,便随時會有性命之憂。戚風道:“此舉對林主而言更有風險。小人逃過了殺戮無涯的日子,又怎敢心生怨怼。”林依瑤摘花的手停了停,側過臉來:“你知我私下不喜身邊人這般說話。”戚風松了幾分,收起了虛禮,口中依然說了句:“主子是天天對着那些愛裝模作樣的人煩了。”“戚風,”林依瑤轉過身來,背手對着他,“這是在生我氣了?”“小人不敢。”戚風又上前行禮。林依瑤抿了抿唇,歎氣道:“我知你是為老黃不值。但他那好酒的毛病眼見是也改不掉了。至于謝從安,這姑娘傻得也算是有幾分可愛。既然,既然那人特意為,嗯,做了安排,我這裡難免要回應幾分。這事,就當是送她,順水人情吧。”“嗯。任誰能想到,修隐樓的主人竟為了能逼出一人的反應,要樓中的金榜殺手來配合演戲。我反正是想不到的。”林依瑤被噎的無奈,卻生出一抹淺笑,心想這小子總算正常了些,聽他已繼續道:“謝小姐既然說了自己與那位并無瓜葛,主子為何還是不信,何至于要忍她至此,甚至還送老黃過去……”梅子黃時太過特殊,行動起來又招人矚目,日後恐怕被人琢磨出來兩者間的關系,屆時樓中又會有不少麻煩。“你啊。”林依瑤笑着搖頭。說來說去還是為了老黃。正是知道了老黃與他之間這微妙情份,所以才會在一次孤注令前将他調至身側做了随身護衛,算是正式破了他馬上就要晉升為叱咤的身份。“你打算何時與我好生說說,你與老黃究竟是怎麼相識的?”戚風面無表情的将話接過:“已經與主子說過多次了。我快餓死時,他給了我一塊餅子。”“就這樣而已?”林依瑤顯然是仍不肯信,“罷了,總有一日會知道的。此處事情已了,我們準備回去吧。”戚風腳下卻依然未動:“主子不要留下來看戲了麼?聽說那鬥富的終局才是最精彩的。”林依瑤道:“你想看?”戚風不語。真真是個孩子一樣的。不過,也難得對她的脾氣。“那就留下來,看完再走。”林依瑤一笑至之,“快去與老黃說清楚了,他今日還能抽個空來休息。”“隻能怪他自己管不住自己。”戚風低聲一句,人已經消失不見。:()宜世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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