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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水鬼2(第1頁)

商歌見慣他人說謊。

有的如李舒,口齒伶俐腦筋靈活,說半真半假的話,語速又快又密,你根本來不及反應已經被繞了進去,懵得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他和嶽蓮樓很像,故事說得流利,佐以表情、手勢,讓人聽得高興,對模糊細節也就不再追究。

有的如白歡喜,巧舌如簧,再加上風流面目,哄騙癡心少女最為娴熟,對這個說自己生來是孤兒,活得好生艱難,對那個說父母把他賣到苦煉門,活得好生艱難。“活得艱難”是白歡喜之流的拿手好戲,總能喚起善良女子的母性之心,淪陷他的溫柔陷阱。

但栾秋這樣的,她還是頭一回見。

老實人說謊,那謊言也像堅硬石頭,無從質疑。

栾秋英俊得很闆正,有一種絕不會令人失望的堅實可靠。

栾蒼水的眼睛與他很像,但少了栾秋的冷靜持重。

謝長春的氣度也與他很像,但也沒有栾秋的從容笃定。

他在浩意山莊,就是浩意山莊的主心骨。他在誅邪大會,便是所有正道人士看過都要暗贊一句的青年俠客。

隻有他同李舒一塊兒的時候,就像石頭開裂、密雲生隙,所有不該在“栾秋”這個雕像臉上出現的情緒,都會一層層地浮現:憤怒、無奈、隐忍,到種種複雜但過來人都能看懂的細微表情。泥塑木雕的人像,被塗抹了人世的鮮活色彩。

李舒離開之後,栾秋恢複成過去的栾秋。

他快樂過,因此消沉的時刻更讓人難以忍受。

但此時商歌看着平靜撒謊的栾秋,竟從他那沒任何波動的眼神裡看出一點點熟悉感:李舒撒一些無關緊要、但足以耍弄他人的謊言時,眼底也會閃動這樣的小小雀躍。

“……紹布?”那三個僧侶面面相觑,用金羌話相互詢問,“有點熟悉,你聽過嗎?”

為首那人奪過栾秋的炎蛇劍仔細察看。

這把炎蛇劍原本屬于李舒,是他從苦煉門帶到大瑀的,劍柄上刻有一束小小的火花,這是苦煉門的标記。

僧侶們認出此标記,慌忙把炎蛇劍交還給栾秋,又驚又疑。

“這是苦煉門的劍。”為首的僧侶換了大瑀話,“既然是暗針,怎麼會有苦煉門的劍?”

栾秋輕輕撫摸劍柄。他回憶李舒和嶽蓮樓胡說八道的情形,打算試試模仿,但很難把面部肌肉靈活調動,更不可能手舞足蹈。他清清嗓子,神秘地壓低聲音:“這是一位苦煉門前輩,在我啟程前往大瑀的時候贈送給我的。”

僧侶追問:“什麼前輩?!”

栾秋太懇切真誠了,誰看到這樣的人開口,都絕不會懷疑話語的真實性。

他說:“千江長老。”

三位僧侶如中定身術,僵在當場,

回過神來,一人撲通跪下,一人轉身狂奔,為首那位還算鎮定,拖着跪下那個連連退步:“我們有眼無珠,對不住、對不住……”

大瑀話和金羌話混雜,說着一溜煙地跑了。

栾秋和商歌在戈壁狂風中呆立。

“原來千江的名字是護身符。”栾秋摸摸下巴,“你應該早告訴我。”

商歌:“……我想,你也許不屑于用這種狐假虎威的法子。”

“事有輕重緩急。”栾秋振振有詞,“你我現在最重要的,是早日抵達苦煉門。一點小謊,無傷大雅。”

商歌以為他被“水鬼”弄瘋了,拉着他衣襟看了半天。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勃蘭湖遭遇的“水鬼”事件和商歌、旅人們的态度,讓栾秋清晰地意識到,自己踏入的是一個混沌而混亂的世界。

戰亂導緻的秩序崩潰,讓生死之類的基本道德,已經漸漸泯滅。他在和平、安全的大瑀江湖裡學習的一切,在這裡都将遭遇挫折。

栾秋迅速地調整了自己:他可以說謊,可以僞裝,可以做一些從前不齒的事情,隻要能靠近苦煉門。

連聲催促商歌上路,栾秋展開懷中羊皮紙,這是經過封狐城時,商歌草草畫的一張示意圖。圖上标明,穿過勃蘭湖地界,他們應該往南走。

“錯了。”商歌指着北方,“往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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