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裴薄樓不過是個跟在皇兄身後的臭屁蟲,十八九歲的年紀,貓狗都嫌。
他是當年的德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後所生,隻可惜生不逢時,受星象所累一直養在宮外行宮裡,每逢大宴才有機會回宮。
他養在民間,又沒母妃父皇教管,因此格外放脫,那一代的盛京纨绔子弟中,他當數翹楚。
裴薄樓遇見歐陽慎的那天,天高氣爽,揚柳依依。
他與一群世家子弟在護城河邊釣漁,他嫌天氣實在太熱,便決定要回府去。小銀子殷勤地給裴薄樓擦汗,卻被他不耐煩地揮開。他跳上馬車,掀簾欲入,卻被眼前的一幕驚了個措手不及。
十六七歲的姑娘膽怯怯的坐在他的馬車裡,墨發散落不飾一物,白皙桃腮的臉上綴着一雙波光粼粼的杏眼。她見到他時明顯是一吓。
裴薄樓愣了愣,随後看見她穿着的大紅嫁衣,熱烈驚豔。
裴薄樓還沒反應過來,然後後頭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裴薄樓回頭看去,是十幾個家丁打扮的年輕仆人。
他們也瞧見他了。
為首的家丁上前對他作揖,“敢問公子可有見到一位穿着嫁衣的姑娘?”
馬車裡的歐陽慎心髒驟停,抓緊了一袖。
裴薄樓撇了眼馬車,竟道:“什麼嫁衣不嫁衣的,沒見過。可是你家新娘子跑了?”
為首的家丁皺眉,“公子慎言。不過是府上一個為我家姑娘試穿嫁衣的丫鬟,見财起意挾了嫁衣跑了。”
裴薄樓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那那位丫鬟可真曆害,穿着厚重的嫁衣,你們幾個大男人竟追不上。”
家丁道:“那丫鬟學了些手腳罷了。”他看了看裴薄樓身後的馬車,“不知公子可否介意我等看看您的馬車?”
歐陽慎心下一緊。就聽裴薄樓說:“介意,我非常介意。”
家丁也知是這個結果,隻能自報家門,“我家大人是太仆寺卿歐陽大人,還請公子行個方便,交個朋友。”
“呵呵,”裴薄樓啪地一下打開折扇,“太仆寺卿也不是什麼大官。”
“你——”這家丁惱羞成怒正要喊叫,誰想對面馬車下的小厮先跳起來。
小銀子尖着嗓子說:“大膽!爾等習民也敢在七皇子面前放肆!”
歐陽慎與家丁們皆是一震。
“什麼?”大家丁看向馬車上的少年,錦衣華服,繡的竟是九蟒。
他們當下雙腿一軟,跪倒一片,“小、小的有眼無珠冒犯殿下,請殿下恕罪!”
裴薄樓冷笑着,啪地收起折扇,轉身鑽進馬車,隻留一聲:“滾!”
那些家夥伏身叩謝,很快就一溜煙跑了。
馬車内氣氛尴尬。
歐陽慎往另一邊挪了挪,意在運離裴薄樓。裴薄樓見此,挑着眉,偏要盯着她看。
歐陽慎被他盯的臉熱又尴尬,讷讷出口:“多謝九皇子相救。”
裴薄樓笑了笑:“本皇子還以為是哪個愛慕于我的姑娘,不害臊的鑽到馬車裡,急着要做本皇子做新娘子。”
歐陽慎見他一臉戲谑,連忙别過臉,“九皇子誤會了,民女隻是一時情急,迫不得已才躲到這兒來,并不知這是您的馬車,請九皇子恕罪。”說着就要跪下。
“哎哎哎,”裴薄樓阻止她,“本皇子既出手相助,便是沒怪罪你。倒是你呀,竟敢挾帶嫁衣出逃,本皇子要把你帶到開封府去。”
“不要!”歐陽慎大驚失色,“求您别這樣。”
“哦?”裴薄樓說:“為何?”
歐陽慎猶豫半刻,這才說:“我其實是歐陽家的大姑娘,我繼母要把我嫁給景大人做續弦,我不樂意才趁亂跑了。”
裴薄樓道:“原來你是逃婚!”
歐陽慎說:“我繼母不安好心。什麼景大人景小人的,我都沒見過他,還比我大九歲,管他是權勢滔天還是萬貫家貫,我才不要嫁。”
裴薄樓驚于她的敢想敢為,“你逃婚,這場婚事辦不了,你的名聲你不要了?”
誰想歐陽慎竟說:“我家裡那麼多姑娘,自有人想嫁,我權當給她們一個機會咯。”
“你爹娘不打你?”
“不過是打十幾個手闆子,關幾個月禁閉罷了,受一時苦難可逃過不樂意的婚事,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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