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不出去,沈瀾安還在這裡,我不能出去,我不能丢下他。”
他說:“我跟沈瀾安你選一個?”
她說:“我不能丢下沈瀾安!”
然後他收回了手,那束光也随之消失,她的世界重歸于黑暗。
更大的悲傷襲來,不知怎的,她覺得比剛才更絕望!
“蘇小姐?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好像是夢魇住了。”
“蘇小姐?”
蘇青橙聽見有聲音在喊她,混沌的意識瞬間被一把利劍劈開,她努力睜開眼睛。
入目又是一片刺目的白,視線裡落入護士的笑臉,“醒了!”
“我怎麼了?”
她嘶啞着喉嚨出聲。
“你剛剛好像是做夢夢魇住了,我剛才給你量了體溫,還是有些高,你把這兩粒藥吃了。”
護士說完遞過來兩粒白色的藥片,蘇青橙接過,視野裡又遞過來一隻端着水杯的手。
蘇青橙慢慢輕擡視線,看到了端着水杯的沈景霄,心裡有着不小的驚訝。
他怎麼在這裡?
護士把床搖起來,讓蘇青橙半坐着。
蘇青橙慢半拍從沈景霄手裡接過水杯,把藥吃了。
“把剩下的水都喝了。”
沈景霄薄唇張合,語氣聽起來像是命令。
蘇青橙眼睛盯着水杯,卻聽話把剩下的水都喝完了。
沈景霄把空杯子從她手裡拿走。
護士對沈景霄道:“如果燒還是退不下去或者有别的異常你再叫我。”
沈景霄點頭,“謝謝!”
護士走後,病房裡隻剩他們兩個人。
兩個人都沒說話,淩晨三點的病房靜谧的可怕。
蘇青橙顯然還沒從夢中緩過來,頭萎靡的垂着,心底依然萦繞着絲網般的悲涼和絕望。
沈景霄不動聲色把床搖下,讓她平躺着。
蘇青橙慢慢閉上眼睛。
不一會兒,感覺有溫熱的毛巾敷在她額頭,接着又慢慢幫她擦着手心。
她沒有睜開眼,眼眶漸漸變熱,她好怕有眼淚從眼眶流出。
好在沈景霄隻是默默做着事,也沒打算跟她說話。
蘇珊今天起了個大早,淩晨六點就到了醫院。
昨天蘇青橙把她從病房裡趕了出來,她知道她需要獨處,也就沒掙紮,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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