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結束一場聯考,海中辦了一場團體爬山比賽,山是和縣本地開辟過的山,團體是三人以上的學生團體。比賽舉辦在周日,并不影響平時的課時安排。
比賽陣仗瞧着頗大,賽前又是廣播播報,又是班主任通知。據說第一名到第三名除了獎狀,還有特供的三色金屬獎牌,獎牌一面雕了校徽,一面按不同的名次雕了不同的圖案。
老李是年段的教導主任,消息靈通,通知剛出來的那個上午,就風風火火地跑來二班,鼓動衆人報名參賽。說是即使争不到名次,也能借機放松放松。
他宣講時聲如洪鐘,喉嚨卻似梗着樹枝,時放時縮,叫人心底剛騰起的熱血也被截成一段一段,不得連貫。
好在前三的獎牌還挺有紀念價值,不少學生為此報了名。楚縱一行四人也在此列。
因是奔着名次去的,周五下午放學後,他四人也沒約着打遊戲,而是找了個自習教室,幹勁十足地商量爬山的事。
楚縱、裴錢、趙綠帽三人出主意,封梧在一旁補充總結,他天天摳着自己那計劃眼行事,整理這事也是熟門熟路。
那天下午,距正式比賽還有兩天,四人卻已興沖沖地把賽前怎麼準備、賽中怎麼爬、賽後怎麼玩都過了一遍。
一番折騰,可算到了周日早六點半,賽前集合的時候。
往常還算寬敞的校門,端是一副人山人海、閉塞不通的模樣,幾輛邀來的大巴從校門東頭排往西頭,排出一條細面條似的車隊。
帶隊的老師站在大巴門口,拿着個擴音喇叭大喊大叫。混亂的人群仍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直把中間那根“面條”擠成一道窘迫的罅隙。
楚縱四人一同出校門,差點被沖散到四輛大巴上去。最後雖沒真拆成四份,也對了半開:楚縱和封梧上一輛,裴錢和趙綠帽上另一輛。
楚縱上大巴時,裡面已沒了能坐的空位,就站在過道上,和不少生面孔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地擠着,擠得人與人都成了相連的骨肉似的。
沒多時,大巴又颠又簸地開動起來,封閉的車廂裡,漸盛的暑氣浮了上來。起初還不明顯,時間久了,說話、呼吸皆成了悶熱的幫兇。
楚縱瞧着一臉惡煞、刀槍不入,實際上卻是個會暈車的。他踩在晃蕩的車廂底上,隻覺自己被拎着脖子丢進了燠熱的微波爐裡轉,大清早清明的腦子被晃成一灘漿糊,精氣神也被銷去了大半。
他昏默地站着,也不知站過了多少路,忽而一個急刹車,手上沒抓穩,上半身便往後跌去,好在抓住了近旁的椅背,扶住了身子,可也撞着了身後的人。
楚縱本就頭腦昏沉,這會兒眼見煩心事一件接着一件來,不由得鎖緊了眉頭。他緩了緩,便要轉頭對誤撞的人道歉。
這時,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穿過他的頸側,貼在了他的額上。
“不舒服?”
身後是封梧的聲音。原來他剛才撞着的竟是封梧。
額上傳來的涼意使楚縱清醒了不少,他稍緩眉梢,松了一口氣,繼而又轉為困惑:“你怎麼在這?”
他記得上車時自己和封梧被沖散到了車廂的兩處。
“我看你臉色不大好,就過來了。”封梧邊解釋,邊取下楚縱背着的書包,挂在自己的右肩上,“你暈車了?”
“有點。”楚縱搖了搖頭。動完脖子才發覺封梧的手還放在自己的額頭上,一時沒來由地氣血上湧、頭重腳輕。
封梧似是察覺到了他的不自然,安慰了一句:“馬上就到了。”
說完便撤開了手。
額上的涼絲絲的觸覺消退了去,轉瞬又被暑熱侵襲,楚縱心裡冒出說不清的怅撼。
還沒等他琢磨清這怅撼是如何來的,雙肩上驟然沉下兩道力。知道身後的是封梧,他便沒了戒心,這會兒一下失了平衡,往後躺倒過去。
四肢反應過來,就要救急,漂泊無定的肩膀卻先一步着落在一個寬闊的懷抱中。
一陣淡淡的清苦的氣味壓過了車廂内的濁氣,包圍了楚縱。
“靠着可能會好一點。”背後的封梧一手扶上他的腰,一手輕拍他的肩膀。
說着,又伸手推開了離他們最近的那扇窗。
冷冽而幹淨的空氣争先恐後地湧進來,一排景觀樹從車窗外略過,青碧的樹葉簌簌作響。
封梧輕緩而溫熱的鼻息拂過後頸,楚縱數着那有規律的一呼一吸,早前緊繃的神經漸漸地舒展了下來。
他就着這個姿勢靠了幾秒,沒多時又忍不住向右側去視線,探看身後的封梧。
角度使然,他看不全封梧的臉,隻看到一弧克制、冷淡的唇線,和白得冰冷的鼻尖。
封梧從容地攥着扶手,一雙眼睛平直地注視前方,站得很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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