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兮垂眸,眼中斂下一抹柔意,打破沉寂,“美人兒,這塵世,你應從未仔細瞧過吧!”
“瞧不瞧不都這樣!”焱千璕語氣不好,不過這句話阻攔住了他一直摳輕舟的手。
“不都這樣……”帝無兮輕輕自語,無奈的笑了笑,“身臨其境與身臨其外,差别可大了。”
“哪裡大了?”
“……僅此一點,若沒有這場劫難,是否代表你永遠都不可能在此再現?”帝無兮踟蹰,但一直淺笑着看向他,不知想讓他直視什麼。
焱千璕語塞,不知說什麼是好,小船又劃了很遠都不曾接上來話。
他兩手不知不覺死死絞着散亂的發,心亂如麻。
許久,他擡眸看了一眼她,道:“何苦糾結已經不可能發生的事,再怎麼說……我現已如你所言,身臨其境。”
忽然,帝無兮再笑,“美人兒,糾結的不是你嗎?”
她一直很堅定。
終于,此地暫且鴉雀無聲。
帝無兮緩緩,輕舟劃到了湖泊中心,放下船槳時,說了段頗為戳心窩的話。
“美人兒,你落魄時我禮讓你,你未落魄時我順服你,可……我不想再繼續了,這一次可能是最後一次,亦可能不是。原因,你的修為總有恢複的一日,一旦恢複,決計不可能繼續留在北淼。屆時,我亦很有可能已經覆滅在滔天戰火中。你不要為我感到傷神……你也不會為我感到傷神,你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會娶到你一直希冀的那種絕世無雙貌美的姑娘,我也會随着命運飄向遠方。到那時,你若忽然想起我曾經的陪伴,請不要尋我,因為那時的我,不是早已化作一具枯骨,就是已經奔向了更高層次的歲月擂台。我有我的選擇,你有你的選擇,我們……絕不可能殊途同歸。”
焱千璕心慌了,心劇烈徹底的慌了,似是被她此番話逼到絕路,許久,他的聲音有了一絲微不可尋的顫抖,“好,若真有這麼一日,我不尋你。”
“就這樣說定了。”帝無兮揚眉一笑,燦若金花。
焱千璕默不作聲的深吸氣,可心中的哀傷仍撫平不下去。
隻因,他似從始至終都不想要這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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