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陰冷潮濕的水牢裡的最後一道光已消失,守衛又換了一批。
不過好在,趁着那群迷瞪了的守衛在的時候,帝無兮已引靈療傷結束。
那邊,美人兒蓦地傳了一段音給她。
“你準備在此坐以待斃到何時?你是不是真想變成青柳玉的祭品?”
帝無兮收到傳音,聽他明顯的第一問落下頓了幾須臾再問下句,心中蓦然有些難受。
由此,一時不知怎麼回。
緩緩,她想了想,眼睛望着水牢的暗色,白眼與黑瞳十分黑白分明。
“美人兒,我說過,我隻想看這灣山的結局。”
隔壁牢裡的焱千璕依舊輕倚着身後木樁,收到這句話,眸子慢斂了上。
許久,他又問:“帝無兮,我隻想要一個答案……你可能保證自己,活着走出灣山?”
帝無兮頭一次聽他這麼沉重……這麼沉重的喚她的名字。
她心裡的‘有些’難受,霍然變成難受極了,天極鎖困着她的手,若沒有天極鎖,怕已忍不住擡起捂住心口。
這回,她沒有拖沓,直接回了他,“對不起,是我引你入局的。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焱千璕收到這道傳音,面上的神色一如平常,恍若沒有聽到她的前一句話。
“醜丫頭,我若真對你沒有一點情誼,又怎會相陪至此。”
帝無兮收到此言,理應高興,可她糾結了,為何隻能是情誼?為何……
為何不能是情意。
蓦地,她笑了,還是操之過急,過于貪心。
這廂,焱千璕似不想讓她就這樣下去,重複問:“告訴我,你能保證自己活着走出灣山嗎?”
帝無兮再聽他此言,隻得鄭重。
她回的似風輕雲淡,但其中實在包含百分力度,“我能。”
焱千璕不再多問,雖然他們相處時間仍不多,但他有她的那兩字就夠了,他相信她,暫且無條件信任。
就在帝無兮快要被水泡的睡着時,隔壁的美人兒不知怎麼怔了,傳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
“……醜丫頭,我初次見你就感覺你很特别……但察覺不到哪裡特别。我有一種感覺,從初遇到現在都不曾消逝的感覺。我們……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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