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笑眯眯跟着娘親一字一句地讀,看上去很是開心。
雖然小了很多,但辰曦一眼便認出了那個小男孩便是顧北亭小時候。
原來他小時候是愛笑的啊!
然而這樣溫馨的畫面并未持續多久。
隻聽“砰”的一聲,殿門被猛地踹開,一個穿着錦衣華服的男人闖了進來,同樣闖進來的還有那一身濃郁的酒氣。
母子二人被這一聲巨響吓得身體一顫,女人很快反應過來,将手中書本藏在了床鋪之下。
小顧北亭也受驚似的從女人懷裡退出來,看着從屏風後走進來帶着滿身酒氣的男人,小家夥很害怕,卻還是強忍着心中恐懼,上前規規矩矩地向男人行禮,乖巧地喊了聲,“父皇。”
父皇?亭兒竟是皇子?
然而不等辰曦震驚,那男人忽然一腳踹向顧北亭,力道之大,直将小小的人兒踹飛了出去。
“亭兒!”
“亭兒!”
辰曦與那床上女人的聲音同時響起,辰曦伸手去接,然而她的雙手卻從顧北亭身體穿過。
那女人也要撲過來,卻被腳上的鐵鍊拉了回去。
顧北亭撞在了那破舊的屏風上,額頭被破損的木頭劃了一道口子,殷紅的血滴落在地面上。
男人一邊往床前走,一邊開始解衣衫,同時惡狠狠地瞪向顧北亭,“滾!”
哪知顧北亭見男人動作,便立刻想起了每次他來母親這裡一解衣衫便會将他轟出去,他每次都坐在殿外,總能聽到裡面鞭子抽打的聲音,桌椅傾倒的聲音,還有母親忍痛的哭聲。
等父皇離開,他跑進殿裡,總能看到母親衣衫不整,發絲淩亂,身上臉上全是淤青和鞭痕。
幾乎是下意識的,顧北亭不顧額頭的傷,跑過去抱住男人的腿苦苦哀求“父皇,父皇求你不要打娘親!”
“給朕滾開!”
男人憤怒地将顧北亭踹出去,同時揚起手中的鑲玉腰帶向顧北亭抽了過去。
“啪!”
顧北亭臉頰上頓時留下一道紅痕,但他依舊爬起來,跪在地上,仰着頭,倔強地喊,“父皇,求你不要打娘親。”
“不許叫朕父皇!”男人踉跄着蹲到顧北亭身前,一把抓住他的頭發,猙獰的五官散發着熏人的酒氣,他惡聲惡氣地,萬分嫌棄地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叫朕父皇?”
說罷,他一把将顧北亭推出去,起身拔出腰間挂着的佩劍,劍尖直指顧北亭眉心。
“再不走,朕殺了你!”
顧北亭咬着牙,眼中含着淚,仿佛小大人般堅定地跪在原地,“陛下,求您不要……”
“上官亭!”女人驟然的大吼将顧北亭的話打斷,她看了眼正處在暴怒邊緣的男人,她毫不懷疑,若是兒子再忤逆他,他真的會殺了他!
她無聲落淚,向小小的孩子大吼,“上官亭,你給我出去!”
上官亭聽着母親從未有過的咆哮渾身一震,不甘又心疼地看向她,“娘親……”
女人赤紅着雙眼大吼,“出去!你是不聽娘親的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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