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老太太揩了揩眼角上的淚水,對兒子說:"凱兒,你若是打死人了,躲是躲不掉的,還是投案去吧,也許還能留條命。"
在母親的勸說下,佟凱想了一會,覺得跑也不是個辦法,最後他狠了狠心,決定投案自首。
佟凱在母親的陪同下,來到了派出所。
佟凱向值班民警講明自己是來自首的。民警聽說是人命案子,細心地聽他講了事情的經過,并認真地作了筆錄。之後,值班民警出去了,找了幾個警察,給他戴上了手铐子。
佟凱見事不妙,腿有點瑟瑟發抖,有點站不住了。
佟凱在派出所也不知待了多長時間,眼看着天要黑了,那個值班民警走了進來,對誠惶誠恐的佟凱說:"你不用怕,人沒死。"啥,人沒死?"老太太驚訝地問。
值班民警白了佟凱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把人打了,現在住院呢,你就等候處理吧!"
既然沒死,就不用抵命了,佟凱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值班那個民警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之後,又向他詳細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然後,讓他在筆錄上簽了字畫了押,之後才給他打開手扣子。
"我可以走了麼?"佟凱小心地問。
佟凱的母親以為沒事情了,跟着說:"我們可以回去聽信了嗎?"
"等一下。"值班民警說:"你們以為沒事了告訴你,還沒處理完呢。"
"知道,知道。"佟凱趕忙說"我們聽從政府的處理。"
"孩子犯了法,政府怎麼處理都行。"老太太說:"我們都認。"
值班民警從鐵櫃裡取出一張表,遞給佟凱說:"找個保人吧。"
"什麼保人?"佟凱不解地問。
"你打了人對你采取取保候審,你幹不幹你要是不幹,就先把你拘留起來。"
"别,别。"佟凱聽說要拘留,忙說:"我媽保我不行嗎?"
"行。"警察說:"老太太,你能保證你兒子不跑嗎?"
"我能!"老太說:"我兒子最聽我的話了,你就放心吧,我保證他不會跑的。"
"好吧。"那個民警說:"回取五百塊錢來吧。"
"還要錢呢?"佟凱不解地問。
"廢話,你要是跑了,誰掏路費抓你你拿不拿?"警察不耐煩地說。
"我馬上就回去取。"老太太說完,轉身走了。
佟凱取保候審以後,派出所找了他兩次,法院也對他進行了傳喚。三個月後,法院以傷害罪判處他有期徒刑二年緩期二年執行。
佟凱被法院判了刑之後,廠子也把他開除了。這段時間,佟凱始終沒有見到王東梅。當佟凱聽說王東梅已經和伍海軍結婚後,佟凱更加心灰意冷。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開庭的時候,王東梅沒有如實作證,他無法理解她的所為,更不清楚她是怎麼想的。佟凱常常獨自坐在筒?陋的小屋内想着心事。
強烈的落差使佟凱無法接受,他在迷惘中徘徊,試圖解開無法理解的人生。
佟凱對廠裡的處理決定不服,先後找過工業局,勞動局,工會等部門,雖然有的過問過此事,卻沒有真正解決問題。他悶悶不樂地待在家中,隻好跟那幾本破舊的雜志打起交道來。時間一長,佟凱覺得屋子裡很悶,兩眼呆呆地望着窗外,對母親說:"我要出外走一走。"
"你要上哪兒去?"母親擔心地說:"你的考驗期還沒滿,往外跑别人會說閑話的。"
"我要找王東梅談談,問她為什麼在法庭上不講實話。"
母親聽了,勸他說:"你不能去,她說謊不對,咱又沒進去,犯不上跟她計較。以後咱們再找一個比她強的姑娘。"
"我不是這個意思。"佟凱解釋道:"我不相信王東梅會真心愛上伍海軍。她說了謊話,還跟自己不愛的人結婚,心裡一定是很痛苦的。"
"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咱可别管那麼多。"母親知道他還戀着王東梅,忙說:"王東梅已經跟那個男人結了婚,人家是兩口子,咱不能管那麼多呀!"
"我知道。"佟凱有點不耐煩地說:"我是說,王東梅為什麼會違心地崐跟她所不愛的人結婚?"
"唉。"母親聽了,歎了口氣:"女人一失身,就失去了身家,哪個男人願意娶她做妻子呢!"
佟凱聽了,臉上有點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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