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天君殿。
路翩翩四肢被铐上鎖神鍊,立于天君之下。
他當着神兵天将誅殺鈞天神君的事迹,已在天界傳開,此番景象落于人前,無異于負荊請罪。
可天君卻知曉事實并非如此。
他便是世間天理的掌權者,背後真相如何,他一探便知。
“兄長這是作何?”
路翩翩道:“我誤殺佛子阿伽那,禍已鑄成,無法挽回。”
“你是受鈞天神君蒙蔽,錯不在你。”天君歎氣,“是他執念鑄魔,他的天命星紫薇亦被污染……既然兄長已将他伏誅,此事便算揭過。”
“即便如此,我亦有失察之罪。我以鈞天兄長身份自居,他走上邪路,我未及時察覺,也未及時規勸,這是我無法自贖之過。”
天君沉吟道:“那兄長想要如何?”
路翩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請天君,褫奪我的神位,以我的神力換取曲拂衣重新轉世投胎,羽化飛升的機會。”
“你想用自身的神位和神力給曲拂衣換取重生,為鈞天神君贖罪,兄長生來便是神,難道不明白誰結因便該有誰來結果的道理嗎?”
路翩翩不為所動,“除了我,沒有人能為他贖罪。”
“兄長已将鈞天神君親手誅殺,他神格已失,散于三界之外,兄長難道以為為他贖罪便能向天道求得對他的寬恕,換取他轉世為人的機會嗎?”
“我意已決。”路翩翩向天君叩首,“請天君成全。”
天君震怒:“你——”
一道佛音由遠及近而來,傳入天君殿中,撞鐘之聲空靈幽長,天君殿外佛光彌漫,悲憫之音随之響起:“阿彌陀佛……”
路翩翩和天君走出天君殿,上空雲霞漫天,佛光金燦,佛陀顯于金光之中。
佛陀道:“神子慈悲為懷,及時将鈞天神君從絕境之中拉了回來,令他懸崖勒馬,未再行下更大的過錯,此乃善行之舉。”
路翩翩雙手合十,“請佛垂憐。”
佛陀和藹一笑,“神子願自請削去神位和神力,助曲仙使投胎轉世,那我西方極樂的佛子阿伽那無故慘死于神子之手,此樁冤事神子又打算如何償還?”
天君早便料到桓長明的死會引來西方極樂佛神的問罪,隻是沒想到佛陀會掐在這個節骨眼上趕來。
他連忙站出來維護路翩翩,“我界神子誤殺佛子阿伽那,乃是因為被鈞天神君蒙蔽,錯不在他!阿伽那之死我天界亦覺自慚形穢,願意為此事彌補,但若将過錯盡數推于我界神子頭上,本君絕不認同!”
佛陀慈祥的面上笑容猶存,他看向路翩翩,“敢問神子對阿伽那一事如何作想?”
“誤殺亦是殺。”路翩翩心下早已有了定論,“我願以命換命,請佛将我的命取走,給西天極樂神佛一個交代。”
天君恨鐵不成鋼,“神子慎言!”
佛陀卻仰天大笑起來,他笑罷,撚動手中佛珠串,“阿伽那于下界曆劫之時,轉世為離國皇子桓長明。他這一世本該嘗盡人間至苦至難,最終慘死于奸人手中,但神子在下界的轉世卻救了他。”
路翩翩無聲的垂下眼睫,“是我肆意妄為,篡改了他的命數。”
害得本該早已曆劫結束的桓長明,偏偏落得死于他手的結局,連佛子之位也無法重回。
佛陀接着道:“他為桓長明之時,因受過諸多磨難,性情偏執,處事極端,對世間萬物都充滿了敵意與蔑視,他厭惡一切,包括自己……”
“但神子的出現,卻教會了他如何去愛。”
路翩翩驚訝的擡眼,對上佛陀慈善的目光,“神子将他視若珍寶,愛他如命,他亦從神子身上學會了如何去愛人的能力。”
路翩翩五指掐着掌心,“他本就是佛子……生來便應該懂得如何愛萬物,愛蒼生……”
“他對世間萬物的愛确是與生俱來,而神佛敬仰他也是因他佛子身份,無人真正愛過他。”
阿伽那身為佛子,從降生之日開始便無私的為萬物奉獻自己的愛與善,但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一種責任。千萬年過去,滄海桑田,鬥轉星移,阿伽那對萬物蒼生獻出的愛便逐漸變得空洞、麻木,加注在他身上的責任,便變成了一把囚困他的枷鎖。
佛愛世人,理所應當,世人覺得理應如此,神佛更覺理應如此。
可佛亦是人變幻而來。
神佛隻知佛子悲天憫人,功德無量,卻未曾想過,阿伽那也想感受被人愛的滋味。
而阿伽那化身的桓長明,更是如此。
他内心極度渴望能有人真正的憐惜他、珍重他、愛着他。當這個人出現後,他又開始變得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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