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面寫的,念給我聽。”風忻把那張寫滿黑色字體的薄薄紙張,放在商從舒手上。
墨水還很新,看得出來就是近期不久寫的。
商從舒仔細看了看,裡面大半内容全是自述患病過程,和發病症狀,還有提示記錄接下來要去完成什麼。
最底部一行,是風忻的字迹,很好辨認,寫着:【要愛阿忻、永遠愛阿忻……】
她躺在沙發上,枕着風忻腿,對天花闆吊燈高舉這張信紙,左看右看,“這是我寫的嗎?為什麼阿忻要補充這句?”
愛風忻這件事,怎麼能讓風忻來補呢?
風忻突然被問住,垂眸能清晰可見商從舒那雙清雅溫綿的眼睛,像是種滿了花田,美如油畫。
比兔子還乖,身上看不到一絲一毫歇斯底裡的暴躁影子。
她問:“你記得我說過前世今生的事麼?”
本來商從舒沒往那塊想,現在被風忻提起,她瞬間就想起風忻那天在廚房說過的話。
和上一次反應不同的事,商從舒沒有哭鬧,她摟着風忻脖子,從躺改為坐着,好奇問,“那你喜歡四十歲的我,還是現在的?”
風忻不喜歡這個對比,況且還是容易讓商從舒情緒差較大的話題,“都喜歡。”
商從舒哼了一聲,顯然不信,“你不喜歡年輕的嗎?”
她唇貼上風忻臉,濕軟親吻,含糊啞聲:“這具身體,不比中年體驗好?”
風忻不知道商從舒想聽什麼樣的答案,是真的跟以前的自己争風吃醋,還是在……故意試探她?
她看着商從舒,擡手撫過嫩滑的肌膚,恍惚間隐約還能感覺到,霜雪冷冽的熟悉感。
風忻眼前浮現一面鏡子,能看見自己眼角的魚尾紋,耳邊交雜的白發,還有臉上暗沉褐斑……
她四十歲那樣的一張臉,那樣松弛的皮膚,商從舒都能和她同枕而眠,渴望得到她的疼愛……可沒有因為她漸漸醜去的模樣嫌棄。
風忻說:“你年輕的時候,我就喜歡年輕的你,你老了,我就喜歡你老了的模樣。”
不管是哪個年齡階段,隻要是商從舒就好。
不知道怎麼的,平日裡被一兩句情話就能哄好的商從舒,現在同樣是濃情蜜意的承諾,她卻怎麼樣都不信,似乎心裡清楚她們中年相處并不相愛。
“不跟你貧。”商從舒丢下這句話,從風忻身上跑開,一頭紮進卧室,開電腦玩。
風忻提出的把信紙内容念一遍請求,也自然而然被商從舒跳過。
她深深看了一眼商從舒身影,心裡總覺得商從舒是不是想起些以前的事,又怕商從舒抵觸,沒有再開口。
*
一夜過去。
風忻要工作,起的很早,商從舒還在熟睡,她輕聲下床洗漱,換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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