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此次蒼筠湖龍宮宴席,渡過難關後,自己便幹脆答應了晏丫頭與他的那樁天作之合?反正何露是個外姓人,注定無法繼承葉酣的黃钺城,說不得還能靠着晏丫頭将她拐入寶峒仙境。此消彼長,既能将葉酣氣個半死,也能幫着自己門派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一旦這對人人豔羨的金童玉女,成為神仙道侶後,雙雙跻身金丹境,青黃不接的黃钺城隻靠一個葉酣苦苦支撐。相信隻要條件合适,到時候十數國山頭,大半都有可能是寶峒仙境的地盤,相信以這位少年的眼光和胸襟,這筆賬,算得清楚。
“葉酣,隻要此人言語稍有不妥,就要引起衆怒,咱們莫要白白錯過何露辛苦掙來的機會。”
所以範巍然立即以心聲告訴葉酣,“今天你我雙方,摒棄前嫌,精誠合作!都别再藏掖了,形勢危急,由不得我們各懷心思。”
葉酣亦是果斷答應下來。
“我還以為你要說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不過由此可見,随駕城的諸多謀劃,真正操刀者,的确是你何露了。”
陳平安笑道:“既然何小仙師如此有擔當,我敬你是一條漢子。行啊,就到你何露為止,取不走劍,我今天在這蒼筠湖龍宮,就隻取你頭顱。”
何露愣住。
别說其他人,隻說範巍然都感到了一絲輕松。
那劍仙的答複,真是讓人措手不及,可如果當真今天厮殺,點到為止,即便再多殺幾個,可隻要不涉及寶峒仙境太多,範巍然何樂不為?先前與葉酣和黃钺城的秘密約定,就此作廢便是。
葉酣神色微變。
陳平安以折扇指向那把斜插在地上的劍仙,“何小仙師,莫要客氣,隻管取劍。你死之後,多少修士,念你恩情。也算死得其所了。”
何露再次繃不住臉色,視線微微轉移,望向坐在一旁的師父葉酣。
大殿偏門的珠簾那邊,走出一位貌美女子,惱火道:“你這厮!端的蠻橫,為何要如此仗勢淩人,是一位人人怕你的劍仙又如何,修道之人,哪有你這麼趕盡殺絕的……”
随着珠簾被掀起又落下,嘩啦啦作響,清脆如珠玉滾盤聲。
湖君殷侯怒氣沖天,頭也不轉,一袖使勁揮去,“滾回去!”
一袖子将那位龍女拍得撞碎珠簾,砰然一聲,應該是狠狠撞在了偏屋那邊的牆壁上,聽聲音,沒那第二聲,意味着那曼妙嬌軀根本沒落地,應該是陷進牆裡邊了。
蒼筠湖湖君這一手,可不算輕巧,分量很足。
陳平安望向那位身穿姹紫法袍的湖君,笑了笑,環仰頭顧四周,“好地方。”
湖君殷侯作揖而拜,“劍仙大駕光臨寒舍,小小宅邸,蓬荜生輝。”
陳平安以手中折扇點了兩下,笑道:“芍溪渠主水神廟,一次,蒼筠湖上你我雙方熱手,小打一場,又一次,以龍宮聚攏各方豪傑,與随駕城的我遙遙切磋道法,再一次。老話都說事不過三,加上這位仗義執言講道理的龍女,已經是第四次了,怎麼辦?”
湖君殷侯沒有直腰起身,隻是稍稍擡頭,沉聲道:“劍仙說怎麼辦,蒼筠湖龍宮就照辦!”
那位白衣劍仙不置可否,善解人意道:“湖君不急,等何小仙師出手拔劍再說,萬一給他拔出了劍,豈不是你又要傻眼。現在早早撂下這些寒了盟友心的言語,會連累你們龍宮事後分賬,少賺許多神仙錢了。”
湖君殷侯眼神哀憐,苦笑道:“劍仙風趣。”
陳平安以折扇指向坐在何露身邊的白發老翁,“該你出場補救危局了,再不言語定人心,力挽狂瀾,可就晚了。”
葉酣輕輕歎了口氣。
那個剛剛得了城主秘密言語傳授的老人,一時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最後隻能是銳氣喪失大半,硬着頭皮站起身,“那就讓我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東西,鬥膽與劍仙聒噪幾句?”
但是龍宮大殿之上,隻聽那位劍仙輕聲言語了“可惜”二字,似乎神色有些意猶未盡?
劍仙之行事言語,果然不可理喻。
晏清轉過頭,因為身邊那個模樣嬌憨的翠丫頭在偷偷扯她的袖子。
晏清悄悄伸出一根手指,示意這個在師門從來言語無忌的丫頭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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