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救世主很重要。”
“馬人并不想摻和巫師的事情。”費倫澤明白少女在利用他。
“您猜樹葉想要狂風停止的時候。狂風是刮向另一邊,還是繼續肆虐樹葉。他比格林德沃更沒底線。”
“你覺得我會畏懼他們?”
“或許吧,但是勇士隻會戰死沙場。”奧弗涅平靜的講着。
這句話無疑激怒了對方。“你在威脅我嗎?用一個虛無缥缈的假故事?他死了多少年了,死在一個小屁孩的手裡。”
“由之而來,向之歸去。魔法即強權,先生。伊卡洛斯之翼的故事我想每個馬人都熟記。”
古希臘神話中因為飛的太高雙翼被太陽融化,墜海而死的少年。
因為傲慢被太陽融化了蜂蠟。據說馬人就是從此沒有了翅膀。
費倫澤臉上帶着無法捉摸的思量,他需要更真切的東西。
“我們可以和他簽訂協議。馬人不偏幫任何一邊,也不出手拯救任何一位。隻要他們不侵犯這裡。甚至可以獻出你送來的那位的頭顱。”
他伏身逼近少女,用巨大的身形差距帶來無形的壓力。
“我隻想讓你知道,你從我的眼裡看不到恐懼。”奧弗涅傲慢的擡頭,眼神裡都是冷傲的鋒芒。
“您覺得漫長生命以後最懼怕的是什麼?最後一個要消滅的敵人是死亡。”
費倫澤不耐煩的跺了兩下蹄子,反感的講着。“即便是第一代黑魔王,踏進禁林的下場也不會好過。”
“為什麼要踏進來?”奧弗涅輕笑一聲,微微的從鼻尖發出冷哼。“燒掉不就行了。”
哪有談條件的餘地,他們對黑色以外的毫不留情。
鼠尾草已經燙到了手掌,那灼傷的疼痛和掌心燒焦的味道。
費倫澤隻能無奈的退步。
“當你和惡魔共舞的時候,最好祈禱自己不要掉入泥淖。”
他看出了什麼,馬人的眼睛能看穿一切真相。
從鼠尾草的煙霧裡,費倫澤早就嗅到了未來不妙的味道。
看在老友的份上,他言盡于此。
“如果我和惡魔的距離近在咫尺呢,近的超乎你的想象。你覺得可以扭曲現實嗎?”
占蔔者最難看到自己的生命。奧弗涅還是忍不住開口問着費倫澤。
她希望本世紀最出名的馬人占蔔先知給出答案。
“與敵人厮混沒有什麼好下場。”費倫澤良久講道。
“我在和我的靈魂舉行難以拒絕的賭博,也許差一點就能升入天堂呢?”奧弗涅不私心的繼續試探。
費倫澤的眼裡劃過震驚,他在這個瞬間終于明白奧弗涅在說哪種東西。“你瘋了,這會失去控制的!”
他意識到了自己在和一個多麼瘋狂的人打交道,比幾個世紀以前的那位還要瘋狂。果然瘋子會和瘋子為伴。
“你無可救藥。”
哪怕意識到她有非做不可的理由,但還是欽佩她與虎謀皮的勇氣。
“因為難以拒絕。”少女輕輕的眨着鴉翼般濃密的羽睫。時間不多了,他等不了。
“如果你想改變主意,或許一切還來得及。”費倫澤無奈的歎氣。當強硬的人遇到真的瘋子也無可奈何。
因為她是為了今天不想明天的人,固執的隻求一個結果。
“我會一直祈禱我不會走到生命的盡頭。”奧弗涅扔下了自己的答案。
“保護好那個男人,他會在未來給我們意想不到的驚喜。”奧弗涅把鬥篷整理好,轉身想要離開。
今晚的交易已經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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