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艙裡傳出開門的動靜,須臾,有人緩步走出來。
杜唯轉頭順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一個年輕的男子,輕袍緩帶,步調懶洋洋的,似乎剛睡醒,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走過來,眉眼如鬼斧神工雕刻,清隽至極。
杜唯一怔,這般樣貌,不用别人說,他也猜到,應該就是端敬候府的那位小侯爺宴輕。
他手指微微一蜷,身子不由得坐直了,雖然聽過了宴小侯爺無數傳言,但都不如親眼所見,原來這就是宴輕。見了他,也讓他想起,昔日給他送行的小姑娘,如今已嫁與他人為妻,就是這位大名鼎鼎的宴小侯爺。
淩畫沒想到宴輕才睡了這麼片刻,便不睡了,轉回頭,溫柔地問他,“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宴輕挨着她身邊随意地坐下,又随意地掃了杜唯一眼,随意地說,“被人咳嗽醒了,出來看看,是誰把肺管子都快要咳嗽出來了。”
“這位便是江陽知府家的杜公子。”淩畫雖然知道他明知故問,是故意的,但還是與他介紹,“杜公子有舊疾,頗有些嚴重,我方才還與他說,讓望書雲落給他瞧瞧,若是他們瞧不好,可讓曾大夫給他看看。”
宴輕這才正面看向杜唯,“原來這位便是杜公子,久仰了。”
杜唯形容不出來宴輕剛剛看他那随意的一眼,明明看起來輕飄飄的,但卻猶如實質一般高山壓頂,讓他剛緩口氣的呼吸似乎都有些不暢了,不過也就須臾間,壓力突然褪去,他正眼看來時,他便是個閑散随意的貴公子模樣,似乎剛剛那須臾間的不舒暢隻是他自己的錯覺。
但杜唯從不相信錯覺這種東西,他相信自己的直覺感受。
他拱手,聲音還有些虛弱,“是在下打擾了小侯爺休息,抱歉。”
宴輕彎唇一笑,“不是什麼大事兒。”
他伸手摸摸淩畫的腦袋,目光對着杜唯,動作看起來自然極了,仿佛經常做這種事兒,一點兒都沒有突兀和不适,他笑着說,“聽說杜公子與我夫人有些舊時淵源,這可真是巧了。”
杜唯目光落在宴輕的手上,再沒有這一刻感覺珍藏多年不敢碰觸的心絲絲入骨的疼痛,這疼痛讓他自己都有些震驚,他明明早就覺得,自己投靠東宮,不算什麼事兒,就算他不投靠東宮,他一輩子也不可能會娶到淩七小姐,這個認知他比誰都清楚。
别說他有一副藥罐子的身子,就是他還有一個忠實擁護東宮的親爹,最主要的,他自身堕落,早已在那些痛的死去活來的慢慢長日裡,受不住心裡龌龊的心思瘋狂吞噬,所以,但凡女子,但凡美人,他都甚喜金屋藏嬌。
這是他心底的黑暗,也是他自己甘願掉進的深淵,沒有人能救得了,他早已麻木了。
但如今瞧見宴輕,他竟然感覺到了疼,七情六欲的疼。
他忽然啞然地笑起來,原來他這副身子,不是行屍走肉,還是一副能知曉疼痛的身子,他收回視線,語氣依舊虛弱地回答宴輕,“是有一樁舊時淵源,好些年的事兒了,若是小侯爺昔年聽說過,應該是當做笑談一笑而過了。”
宴輕“唔”了一聲,“那時我還一心讀聖賢書,習文習武,心無旁骛,還真沒笑談過。”
杜唯:“……”
對哦,他倒是忘了,宴小侯爺年少時,文武雙全,驚才豔豔來着。,!
;杜唯擺手,讓貼身侍衛退出去,經過這一遭,臉色更白了,“見笑了。”
淩畫搖搖頭,又給他重新倒了一盞茶。
杜唯重新坐下身,端起茶喝了一口,才接她剛才的問話,“你說的對,我父親有十七八個子女,大約是行事性子都不太像他,所以,他都不太喜歡,唯獨喜歡我。”
“你回江陽城多少年了?他對你可一直好?”
“六年。”杜唯點頭,“一直都還不錯。”
淩畫歎了口氣,“所以,這麼說來,你是為了你父親,與我沒有合作的餘地了?”
杜唯沒立即答,沒拒絕,但也看不出有答應的打算。
淩畫心想,這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不知道她今日能不能順利帶走琉璃望書他們。就怕耽擱幾日,被杜知府發現,那可就有硬仗要打了。
船艙内一時有些安靜。
這時,艙裡傳出開門的動靜,須臾,有人緩步走出來。
杜唯轉頭順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一個年輕的男子,輕袍緩帶,步調懶洋洋的,似乎剛睡醒,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走過來,眉眼如鬼斧神工雕刻,清隽至極。
杜唯一怔,這般樣貌,不用别人說,他也猜到,應該就是端敬候府的那位小侯爺宴輕。
他手指微微一蜷,身子不由得坐直了,雖然聽過了宴小侯爺無數傳言,但都不如親眼所見,原來這就是宴輕。見了他,也讓他想起,昔日給他送行的小姑娘,如今已嫁與他人為妻,就是這位大名鼎鼎的宴小侯爺。
淩畫沒想到宴輕才睡了這麼片刻,便不睡了,轉回頭,溫柔地問他,“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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