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福寶明顯感覺家裡的氣氛有點不太一樣,大家都很開心,雖然收莊稼很辛苦,但是累并快樂着,心情是愉悅的。
一年的收成在這幾天就要見分曉了。爺爺張二貴一向嚴肅的臉上也時不時能看得到笑容,他那放松的神情讓福寶覺得應該是大豐收了。
不過福寶還是一如既往的去太奶奶家“上下班”,沒法和家人們一起去地裡感受豐收的喜悅。
這天吃完晌午飯,福寶在太奶奶的炕上扶着窗試着站起來,全當飯後運動了。反複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摔了好幾個屁股蹲兒。
文氏和孫氏在炕邊笑眯眯的邊做針線邊看着她,隻是讓她自己嘗試,并沒有去幹涉她。小姑娘别看軟糯糯的,可有自己的小脾氣哩!她想做的事情就讓她自己做就好了,你要是給她幫忙,她還要生氣不理人呢!
“孫氏,這幾天她王嬸子一直跟我打聽咱家大柱,我看他可能想給大柱說媒,不知道你們是什麼章程?”太奶奶文氏一邊納鞋底一邊問。
“這個我還真沒有聽老三家的提過,不過,咱大柱還有點小吧?轉過年才十三呢!”孫氏一邊給福寶做小帽子,一邊說。
天氣就要轉涼了,福寶之前的小帽子已經太小了不能戴了。
“我聽她王嬸子的口氣,那姑娘應該是不錯,你要不要問一下劉氏和老三,看看他們是怎麼想的?要不要先相看相看?要是姑娘不錯的話,不行先定親也好啊,過幾年再讓他們成親也不是不行。”
文氏停下了手裡的活兒,擡頭鄭重的說:“頭些年光景不好,好多人家賣兒賣女的,這姑娘聽說是跟着爹娘逃荒到這來的,應該也是個有本事的。大柱是長子,娶媳婦兒一定得慎重,現在就開始相看正合适。不過還是得問問他爹娘的意思。”
“行,娘,我晚上就去找老三家的說。”孫氏聽婆婆這麼說,也重視起來,鄭重的保證一定跟三順和他媳婦兒好好商量一下。
小福寶本來剛剛吭哧吭哧爬起來,馬上就要站穩了,結果,就吃了一個驚天大瓜!一屁股又摔到了炕上,索性躺着不起來了。運動時間結束,該休息了,她懶洋洋的想着。
這個消息可真是驚得福寶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不是吧?大哥才十二歲!就要相親準備結婚了嗎?就算古代成親早,可這也太早了吧?不過又一想,古代很多十五六歲就生寶寶了,好像十二三歲成親也正常。而且太奶奶不是說了嗎?先相看着,定親了也可以晚幾年再成親,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還好不是自己啊,她的小胳膊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不過似乎拍錯了地方,剛拍到的應該是自己圓鼓鼓的小肚子,太胖了胳膊又太短,有點夠不太到。
文氏和孫氏被福寶的怪模樣逗得前仰後合,婆媳倆笑做一團。
小福寶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又成了開心果了,還是沉浸在自己的意識裡:很快就要有一個大嫂了啊,不知道會找到一個什麼樣子的呢?會不會像大哥一樣疼愛自己啊?邊想邊打滾,滾着滾着就睡着了。
當福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眼便瞧見了站在炕邊一臉溫柔地望着自己的劉氏。見到娘親到來,福寶立刻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
娘親身上香香軟軟的,有一股獨屬于她的味道,讓福寶感到無比舒适與安心。而劉氏對福寶更是喜愛的真摯且熱烈,這種感覺對于福寶來說很陌生,卻又很迷戀。在上輩子,她從未感受到的母愛現在從劉氏身上得到了完美的彌補。福寶打心底裡深深地喜歡着這位善良溫柔的娘親。
“福寶睡醒啦?有沒有想娘親呀?今天在太奶奶家有沒有調皮搗蛋?乖不乖啊?”
似乎每個母親在面對自己的孩子的時候總是容易前喋喋不休,似乎有着數不盡的問題想要詢問。福寶雖然還不會說話,但她用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注視着劉氏,嘴裡還不時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似乎在努力表述自己今天都做了什麼。
就在這時,福寶突然想起睡覺之前聽說大哥将要相親的消息,心中滿是急切,恨不得立刻把這個消息分享給娘親知道。然而由于太過激動,她的小臉蛋漲得通紅,費了好大勁兒才終于擠出一句:"娘......"
這可把劉氏激動壞了!她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小家夥。天啊,福寶會叫娘了!
淚水瞬間模糊了劉氏的雙眼,她緊緊地抱住小福寶,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雖說劉氏早就不不止是一個孩子的娘親了,可還是激動的不能自已。
她激動的對着福寶那粉嫩的臉頰狠狠地親了一口。
福寶似乎也感受到了母親的喜悅,一邊手舞足蹈一邊咿咿呀呀的想跟劉氏說大哥的事情。她揮舞着小手,嘴裡發出一連串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聲音。
可惜,沉浸在幸福中的劉氏根本無法理解小福寶想要表達什麼,她隻知道福寶會叫娘了,這已經足夠讓她開心好久好久了……
好在孫氏和文氏兩個老太太打斷了娘兒倆的交流,你一句我一句的跟她說了大柱的事情,讓她分散了一下注意力,要不然,劉氏還沉浸在激動中無法自拔呢!
倆老太太才不會承認自己是嫉妒劉氏呢!倆人高興又有點小郁悶,高興的是福寶會叫人了!郁悶的是還不會叫奶奶(太奶奶),隻會叫娘。不過,既然開了口,會叫奶奶(太奶奶)還不是早晚的事兒嘛!想着以後有個小姑娘圍在自己身邊“奶奶(太奶奶)”的叫,心裡真是熨帖啊!
“奶奶,娘,大柱今年才十二,說親是不是早了點?”劉氏的聲音打斷了文氏和孫氏心中的幻想。
“要我說也不太早了,咱家的是男娃娃,早點說親沒啥不好的,前幾年光景不好,多少好女娃不是被賣了就是被餓死了。更不用說那些為了換一口吃的送人做妾的。”文氏慢悠悠的說。
“我和老太太的意思是要不先找他王嬸子打聽打聽是哪家的姑娘,咱自己也着人偷偷打聽着,聽他王嬸子的口氣這姑娘可不錯。要是好,咱也先定下來,家裡的男娃子太多了,哪個不需要操心?”孫氏接着說道。
劉氏想了想,覺得也行,過了年大柱都十三了,也是可以先看看,要是好姑娘可得先定下來,别被别人搶走了。
“行,奶奶,娘!那咱就先打聽下姑娘是誰家的,先悄悄的打聽着怎麼樣,萬一咱不合适,也對人家姑娘家沒啥損害。”
三個女人又嘀嘀咕咕了一陣,就把這事情敲定了。
晚上回到家,福寶看到大柱哥就不自覺的露出姨母笑,還一直往大柱身上撲,就想讓大柱抱她。累了一天的大柱雖然被福寶笑得有點莫名,但還是寵愛的抱着福寶屋前屋後的轉。
金烏西沉,屋後的菜園子沐浴在夕陽下,散發着柔和的光輝。福寶摟着大柱哥的脖子,享受着這難得的靜谧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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