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許秀蓮在家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張秀娥在旁也沒辦法,最後妥協說是把二兩銀子還給他們,可兩人這會不幹了。
這許秀蓮已經及笄了,胸大腰細屁股翹的,一看就是能生兒子的,這要是帶回去給他們家當兒媳婦,這可比二兩銀子劃算多了。
張秀娥氣的沒法,這許遠山和她兩個兒子又不在家中,硬是受了許多氣,最後花了五兩銀子才把兩個胎神給送走,她一邊心疼銀子,一邊又在心中将曾華和姜小荷祖宗十八代擡出來罵了一遍,想着心中不服氣,又罵許小花,罵她怎麼不死在外面,非得跑回來....
這卧床不起的許老太一聽到許小花的名字,硬是從床上爬了起來,舉着木棍指着張秀娥問道:“你不是說,小花是送給你娘家當童養媳了嗎?你盡然騙我!”
說着就拿起木棍朝她打了去。
張秀娥才不怕她,一把拿住她打過來的棍子,朝她方向一推:“你個老東西!别不知好歹,小心我斷你口糧!”
說完拉起許秀蓮就回屋裡去了。
可憐許老太被她推倒在地,想要爬起來,卻隻覺得自己渾身動彈不得,最後隻能望着天默默流淚,嘴裡罵道:“張秀娥,你個毒婦啊!你不得好死啊!兒啊,娘對不起你啊!老頭子,你把我也帶走吧!”
這正午的陽光正曬,她罵了幾句,最後也罵不動了,隻是心中難受,更覺得喉嚨裡腥甜不已,接着沒多久便咽了氣。
張秀娥最先聽她罵,還在屋裡吼了兩句,最後聽沒聲音,以為是老太婆老實了,可等做好了午飯,這老太婆還躺在地上。
她沒好氣的跑上來踢了她兩腳:“死老太婆,吃飯了還不起來?”
可踢了兩下,許老太都沒動靜,那眼睛就那麼直溜溜的瞪着她,一眨也不眨的,她這才發覺有問題,連忙低下身,顫顫巍巍的去摸那鼻息,這不一摸,頓時吓的她一軟,整個人朝後面仰去,一把坐在地上。
嘴裡大喊:“秀蓮,秀蓮!”
許秀蓮正吃飯呢,被她這麼一喊有些不耐煩:“喊什麼!”
張秀娥顫抖着手,指着地上的許老太:“你奶,你奶....死了!”
許秀蓮先是不相信,這老太婆撐了一年了,每次都以為活不過來了,她又活過來了,很是折磨人,可她低眼一看許老太瞪大的雙眼,頓時吓的尖聲叫了出來。
姜小荷她們才吃完飯,村裡就傳遍了許老太死了的事情。
王秋霞說道:“說是那兩口子在家中鬧,許老太聽了個正着,這才知道許小花是被賣了,不是送人,因此和張秀娥在家中吵了兩句,他們隔壁張清明一家,聽到許老太在院子裡大罵了張秀娥好些呢,又說自己對不起許老二等等,我想啊,這最後怕不是被氣死的。”
姜小荷卻微微搖頭:“她明知道那張秀娥不是什麼好人,卻由着她做主許小花的事情....其實在她心中也沒多在乎許小花,當初張秀娥對她說将許小花送人,你覺得她真的信嗎?她不過是在賭,賭許小花從這裡出去會過得比先前好,可沒想到,許小花卻過的這般慘,所以她愧疚而已。”
姜小荷說完,也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畢竟許小花會成如今這副模樣,又豈止是張秀娥一個人的錯?若不是那許老太一味的縱容張秀娥,那張秀娥真敢欺負許小花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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