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秋樂也整整自己的衣服,剛才一折騰,都亂了套。
可疑的帽商接着講他自己的事兒:
“于是呢,我的生意就做大了,我做的軟帽風靡全溫莎,隔不上一禮拜,溫莎堡裡的某位公主總要過來訂一頂新帽子或者别的什麼花哨玩意兒。我在店門上方用石膏砌了一塊金色的王室徽章,對外宣傳我這裡也做朝廷的生意。說了歸齊,我還是感覺做女帽生意事情太多。縫帽子、數錢,坐下一忙就到深夜。我感覺若是哪位公主能喜歡上我、嫁給我,我這輩子就不用那麼辛苦了。法師,你有能辦成這種事兒的咒語嗎?”
“愛咒?當然有,隻是比較貴。追到一名擠奶工,我收四先令;裁縫十先令;自己有份家産的寡婦六個幾尼。至于公主嘛……”聞秋樂用髒兮兮的指甲撓着沒刮幹淨的下巴,信口報了個數目,“四十幾尼。”
“成交。”
“追哪一個?”聞秋樂問。
“什麼哪一個?”可疑的帽商道。
“要追哪個公主?”
“她們一個個不是都長得差不多嗎?難道價格上還有差别?”
“不,沒什麼差别。我把咒語寫在紙上給您,您要把紙片一撕為二,一半縫在您自己外衣的大襟裡面,想要哪個公主,就把另一半藏到她穿戴上的某個隐蔽的小角落裡。”
可疑的帽商一臉驚愕:“這我怎能做到?”
聞秋樂看着他:“我記得您剛還說給公主們縫過帽子呢。”
可疑的帽商大笑起來:“哦,對了!就是嘛。”
聞秋樂疑心重重地瞪着他:“你要真是個賣帽子的,我就不是……”
“就不是個法師?”可疑的帽商把話接過來,“你是要承認自己不會單幹這一行的——我的兜剛被你掏過。”
“我就想看看你究竟是什麼貨色。”聞秋樂回嘴道,說罷将胳膊晃上一晃,把從帽商兜裡掏來的東西全從袖子裡抖了出來。隻見有一把銀币、兩枚金幾尼,以及三四張疊好的紙。聞秋樂把那幾張紙撿了起來。
紙張小而厚,質地精良,每頁滿是手寫成的一行行工整的小字。頭張紙第一行寫着:兩道咒語催釘子戶離開倫敦、遠走他鄉,一道咒語刺探敵情。
“漢諾威廣場的魔法師!”聞秋樂看出來了。
齊爾德邁斯(這位不是别人)點點頭。
聞秋樂往後細看這幾道咒語。第一條會讓中咒的人感覺倫敦每座教堂的墓園都聚居着埋在那裡的死人的鬼,每座橋頭都盤踞着從那裡跳河的人的魂。若中了咒,眼中的鬼魂正是人死時的模樣,或是兇神惡煞,或是病入膏肓,或是老朽枯槁,種種相貌一覽無餘。中咒的人于是愈加害怕,漸漸地連橋都不敢過,不肯挨着教堂走——這在倫敦可是大麻煩:倫敦的橋不出百碼就是一座,教堂與教堂之間離得更近。第二條咒語是讓人感覺自己在鄉下找到了真愛與幸福,第三條是為了打探敵人目前的動作,需要使用一面鏡子,這大約是索恩讓齊爾德邁斯用以監視聞秋樂的。
聞秋樂冷笑一聲:“你去告訴那個梅費爾的巫師,他的咒語對我沒用!”
“是嗎?”齊爾德邁斯聲音裡飽含嘲諷,“那估計是因為我還沒下咒哪。”
聞秋樂把紙甩在地上。“現在就下吧!”他抱起臂,拿出一股橫勁兒,雙目炯炯,跟平時把河神招來的時候一個模樣。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這咒不能下。”
“為什麼?”
“因為我像你一樣,不樂意聽别人的指揮。我主人命令我過來把你轟出倫敦,可我有我辦事的方法。來,聞秋樂,我想咱倆最好談一談。”
聞秋樂想了一想:“咱倆能不能上個暖和點兒的地方談?找個酒館怎樣?”
“随你意。”
寫着索恩咒語的幾頁紙在他們腳邊被風吹來吹去。聞秋樂蹲下,将它們收拾成一摞,也不管上面沾着的稻草枝子跟泥,直接塞進了大衣的胸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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