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哭到不斷打嗝,胡亂點頭,也稍稍安下心,下意識按照祈行夜說的去做。
安頓好張麗後,祈行夜這才給商南明和專員小王打了電話。
書房内,依舊是以遺體告别姿勢入睡的商南明并未合眼。
從門外傳來雜音開始,他就醒了,一直在仔細聽着外面的聲音,也知道明荔枝的同學在求助,祈行夜和明荔枝出門。
他睜眼平靜看着天花闆,呼吸平穩,準備等祈行夜回來後再重新入睡。
卻接到了祈行夜匆匆打來的電話。
商南明迅速起身,撈過車鑰匙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祈行夜對京大附近的每條小路都極為熟悉,即便張麗在驚吓之下沒能詳細說清自己的地址,但他讓張麗報了能看到的所有招牌,迅速确定了詳細地點。
在無人的深夜,他将車速飙到極緻,以極限速度趕到張麗身邊。
車子不等停穩,祈行夜就快速開門跑了下去。
天橋下沒有行人,隻有路燈冷冷清清照亮。
牆壁邊緣的角落裡堆着一堆垃圾和紙殼,但再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在那堆垃圾旁邊,還有另外一灘“人”。
如果那還能被稱之為人的話。
層層包裹的破爛衣服裡,伸出一顆高度扭曲變形的人頭骨,隻能根據衣服的形狀辨認出它曾經是一個人。
從袖口伸出來的手掌軟綿綿落在衣服上和地面上,像是受熱後融化的雪糕,五根手指和手掌融合成一灘血紅色的液體,慘白的骨骼從液體中支離伸出,隻有丁點指骨幸存。
油脂浸透了層層衣物,留下暗色的污漬,令原本就污髒破爛的衣服散發出難聞的氣味,像是廚房内久放變質的油脂混合着爛肉後再次被燒焦的味道,直沖天靈蓋的刺鼻。
祈行夜見到那個“人”之後愣了下,迅速從大衣口袋裡翻出一直随身攜帶的污染計數器,小心靠近測量。
很快有警示聲響起。
指針指向D級……張麗親眼目睹了一起污染案件的發生,并且她自己也在污染發生現場。
也就是說,整個天橋下方的區域,目前都被污染粒子籠罩。
污染計數器隻能告知有污染存在,卻無法得出案件定性結果,也就意味着無法确定當前的案件類别和粒子效果。任何靠近這裡的人,都有可能被連帶污染。
明荔枝慢了一拍,他想要下車,祈行夜卻猛地回身低喝:“滾回去!鎖緊車門,沒有我允許不許下車!”
明荔枝被吓得一哆嗦,但立刻執行指令,乖巧鎖了車門,擔憂看向車外,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祈行夜神情嚴肅,向四下看去,回撥了張麗的電話。
他的聲音是刻意調整過的柔和親近,不會讓人厭惡或警惕,他詢問張麗的藏身處,卻要求她站在原地等待他過去尋找,不能擅自離開——尤其是密閉空間。
張麗躲在不遠處一個廢棄的崗亭裡。
祈行夜找到她時,她縮在崗亭的角落裡瑟瑟發抖,外套衣物被嚴重腐蝕損壞,但比身體上可能的傷害更大的問題,是她的精神狀況。
張麗眼睛大睜卻沒有焦點,不斷含混的絮絮低語,說着誰也聽不懂的話,身軀在微微顫抖。
直面污染發生現場,尤其是那樣慘烈且超出常識的場面,讓張麗受驚不輕,精神徘徊在崩潰邊緣。
祈行夜卻一時顧不得張麗的身體情況,連忙确定她的污染系數。
當污染計數器一直顯示為零時,他才松了口氣,在崗亭外屈膝蹲下,向張麗笑得溫柔:“張麗同學?”
“還記得我嗎,我是明荔枝兼職那家店的老闆,我是祈行夜,擁有豐富的殺鬼經驗。你放心,我是來幫你的
。”
祈行夜微笑向張麗伸出手,卻沒有過分靠近,始終都為驚吓中的女生留下足夠的安全距離,一點點試探,逐步讓對方意識到自己是來幫忙的,是無害的。
張麗哆嗦着擡頭看他,眼睛卻始終無法聚焦。
祈行夜耐心的一遍遍介紹自己,并且着重言明自己和明荔枝的親近關系,讓張麗明白他是“自己人”,是可以信任的。
“張麗,荔枝就在旁邊等你,他很擔心你。冬天外面冷,我們先回車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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