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光僵了一僵。
就算他很少回家,更難以陪伴自己的兒子長大,但妻子發來的那些視頻,他都反反複複看了數不清的次數,早已經将兒子的聲音刻進骨髓。
而就在這一刻,他從未如此絕望于兒子的聲音。
為什麼……他的孩子的聲音,會出現在污染現場?
紀光脊背僵硬如石塊,甚至有逃避的沖動,不敢回身親眼去确認。
但他還是慢慢轉身,屏息看向自己身後。
最後一縷僥幸被打破。
還穿着校服的男生站在路邊碎裂的基石土塊上,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那張與妻子幾分相似的俊秀稚嫩面容,不是紀牧然又是誰?
紀光張了張嘴,茫然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在哪。
是幻覺嗎?是污染導緻的幻覺吧。他其實是已經被污染了吧。
不然,他為什麼會看到自己的兒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就在污染物的殘骸中?
“爸爸?”
紀牧然眼中卻綻開驚喜:“你就是我父親紀光,是嗎?”
二十年來,在疲憊和死亡之間,紀光無數次的幻想過,自己與兒子重逢時會是怎樣的場面。
或許是在家中,燈光明亮溫馨,帶着生日皇冠的小紀牧然,滿屋的歡笑聲。
也或許是在調查學院,新考入學院的紀牧然意氣風發,歲月正濃烈。
但不論如何,紀光都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在污染的戰場上,與紀牧然重逢。
讓他一顆心髒,都沉了下去。
“牧然?”
紀光張開嘴巴,卻慌得連自己在說什麼也聽不清:“你是幻覺嗎,你是污染物給我看的幻覺嗎?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他不想去弄清究竟是真是假,隻是揮手驅趕:“走,快走!這裡不能停留!”
會死,會被污染,堕化成沒有神智的污染物,變成猙獰的怪物。
二十年間,紀光看過太多怪物,卻隻會讓他更加恐懼于他人的污染。
妻兒親朋堕化為污染物,是他一生最深的噩夢,無數次從夢中哭吼着驚醒坐起,淚流滿面的恐懼。
可現在……
噩夢,成真了。
“爸爸?”
紀牧然茫然的看着紀光,激動的笑容在他唇邊淺淡。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千裡迢迢來找父親,好不容易找到了,父親卻如此恐懼厭惡于他,要将他趕走。
是……他做錯了什麼嗎?
“爸爸,我是紀牧然,你兒子啊。”
紀牧然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去觸碰。
紀光卻倉惶後退。
年輕的男生滿眼都是受傷。
他難過而不解的皺緊了眉,下一秒,卻忽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向紀光。
“……爸爸。”
紀牧然緩緩擡手,指向紀光身邊,怔愣問:“那是什麼?”
什麼?
紀光下意識低頭,然後瞳孔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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