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好男兒,可他終究與京兆府有太多事了。
村子裡,出去救災的男人都悉數回來了,安靜的泾陽縣又熱鬧了起來。
冰雪開始逐漸消融了,京兆府在太子号令下,這大雪天竟然沒有凍死人。
就連各縣的縣官奔走相告,親自帶着人去縣衙避災,甚至還給糧食。
自貞觀九年太子殿下執掌京兆府以來,一次又一次,改變着各縣,改變着關中。
誰能想到當初這位太子剛執掌關中農事,為了奪權将關中十二縣的縣令罷去了九個,各縣官吏都幾乎換了一新。
當時還有人藉此彈劾,在泾陽種出葡萄,渭北的葡萄大豐收之後,這種彈劾之聲也開始消弭。
到如今,京兆府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民心。
關中最淳樸的鄉民言語粗俗,他們說不上多麽漂亮的感激之語。
可當京兆府的官吏從各縣各鄉回去複命,有不少孩童相送。
顔勤禮回到了京兆府,這一次出去救災他打死了一個鄉長,因對方在救災過程中索要錢财。
怒火中燒的顔勤禮當着所有鄉民的面,活活将一個鄉長打死。
這件事送到李道宗面前,吏部對此不管不問,大理寺也不敢管,不僅因顔勤禮是太子門下的崇文館編撰,也有諸多鄉民為顔勤禮叫好。
許敬宗是個酷吏,他是京兆府的少尹,在他手下行事的官吏多多少少都有相似的作風。
京兆府内,許敬宗一拍桌案道:「誰敢動顔書令一根毫毛,某家與他不死不休,老子還沒在長安城打死過人,倒想要試試。」
長安城内,許國公府邸内。
高士廉笑道:「聽聞你吃住都在中書省,現在能來看望老夫,多半是治理好了?」
李承乾接過高林遞來的熱茶,道:「算是吧。」
「算是?」
喝下一口茶水,李承乾神色略帶疲憊地道:「本來今年能平安度過的,都怪這老天。」
「嗯。」高士廉撫須點頭。
「,還留下了一地的事需要收拾,這些事都交給舅舅與鄭公了。」
高士廉觀察大外孫的神情,道:「你很失望?」
「有些鬧心。」
高士廉笑道:「是不是覺得,總有一些人不能按照你的意思去辦事?」
李承乾緩緩點頭,「孫兒慚愧,被舅爺看出來了。」
「你呀。」高士廉緩緩站起身,輕輕拍了拍這個外孫的後背,笑着道:「你已經很好了,自漢武帝始關中這條大河淹死了多少人,淹了多少田地,可史書上,往後的許多年,餓死的,淹死的有多少?可史官來說,卻已是極為平常的一年又一年,他們将這些事都寫在了史書上。」
「後來漢武帝作了一首瓠子歌,下定決心治水了,那又是極為尋常的一年,這便是史書上學到的故事。」
「孩子啊,你心有向往何懼道阻且長,你罷免了這麽多縣官,後繼補上的人誰敢怠慢政事,即便你嚴苛又刁難,可你深知,你不信聖賢所書寫的道理,你堅信不能總是用道德來約束一些人,因此你治下的關中官吏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李承乾點頭道:「謝舅爺教誨。」
高士廉道:「老朽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原來輔機那小子來的時候,老朽也這麽教過他,他總是聽不懂,現在好了,說完這些話老朽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李承乾捧着茶碗,感受着茶水的溫暖,道:「舅爺現在還打牌嗎?」
高士廉緩緩搖頭道:「不打了,沒意思。」
這一次的雪災有驚無險,京兆府的官吏又一次立功了。
當棉花順利送到長安的時候,杜荷很闊氣地給京兆府所有人分發了一塊肥皂。
原本在骊山的權貴紛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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