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裡無雲,天空藍的如同水洗過一般,春風拂面,熱鬧的街上人群湧動。
咿呀的叫賣聲和着喧嚣的百姓聲,兩邊的房屋裡不時的冒着煙火氣息,直直的向空中彌散。
小孩被冰糖葫蘆吸引,留着哈喇子盯着直看,婦人不見孩子,折回來啪啪地打着小孩的屁股,哇哇的哭聲逗笑了附近的行人。
幾個姑娘圍在首飾攤前有說有笑遲遲未離去,銀鈴般的聲音直往人們耳朵裡鑽,散工們望着曼妙的身姿吞吞地吃着面條。
這裡便是甬城,坐落在木國甬河一個支流附近的小城,絕佳的地理位置帶來了繁榮,繁榮的城從不缺富人,可惜他們不是,冒夕也不是。
蹲在角落裡咬了一口馍馍,冒夕也忍不住望了一眼冰糖葫蘆,好家夥,紅的流油!
“怎麼在這啃馍?”
冒夕擡頭,咧嘴大笑,剛咬下的馍馍還沒有嚼碎,馍渣從裂開的嘴中差點掉下來。
幸好冒夕及時捂住了嘴,順帶把馍渣往嘴裡塞了塞,鼓囊着嘴,口齒不清的說:“周大哥,你怎麼在這!”
冒夕把馍掰了一半遞給周羽,周羽笑着搖了搖頭,和冒夕一起蹲了下來。
“這陣子沒見,怎麼混成這樣?”
“唉!一言難盡,這錢也忒難掙了,你走了以後我就到處找活幹。”
“但是你也知道,像我這樣的人又多又廉價,好不容易找個散工,勉強扛了幾天的麻袋。老闆卻嫌我動作太慢,幾個銅闆把我打發了,他們還能吃口面條呢,我就隻能啃馍馍了。”
冒夕指着不遠處的散工們正吃着的面條攤,有些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怎麼不回家吃去?”
“不回去,回去幹啥,整天叨叨我,煩都煩死了。”
“伯父伯母都是好意......”
“得得得,周大哥,這些話你說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冒夕把剩下的馍馍一并塞進了嘴裡,差點噎着。
周羽拿出一個水囊,冒夕大口的灌着。
“話說回來,周大哥,你這次去京城感覺怎麼樣,經常聽說京城的路比我們的城都寬,人比我們甬城的水都多,并且遍地都是黃金,有機會了我一定要去看看。”
“沒有那麼誇張,我感覺那裡還沒有甬城好。“
周羽在冒夕的旁邊坐了下來。
“是嗎?”冒夕懷疑地望了周羽一眼。
周羽看向京城的方向,眼神迷離了起來:“那裡并不是什麼好地方。”
冒夕瞪着眼睛往周羽身邊湊了湊:“周大哥你給我講講呗!”
看着冒夕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周羽敲了下他的腦殼:“小孩子打聽這麼多幹嗎?”
冒夕揉了揉痛處,撇了撇嘴,想起和周羽剛認識的時候,那天他又和父母大吵了一架,沒帶錢出來餓了一天,偷了老李家的包子被追趕。
幸虧遇到周大哥出手相助,還帶着他一起做工掙錢,幫他張羅住的地方,幫他緩和和父母的關系。
那個時候他就常說自己是小孩子,處處照顧自己。
如今再聽到這句話,彷佛千萬委屈湧上心頭,嗓子眼頓時一堵,眼淚竟有些不争氣的要掉下來。
“你怎麼了?”
“沒事,周大哥你這次回來準備呆多久?”
冒夕努力把眼淚和委屈憋了回去,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餓的偷包子的少年了,被江湖毒打了幾年,他成熟了許多。
“這次回來就不準備走了,我在京城學了點東西,準備在甬城做點小生意,怎麼樣?一起?”
“好啊好啊!”冒夕有點激動,可以和周大哥一起做生意,想想就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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