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祯緊抿着唇,擡手将玲珑散在枕上的發絲攏在掌心,而後将發絲覆在玲珑半邊臉上,如夢中女子那般,發絲遮面。
而後,眸光一錯不錯的看着此刻的玲珑,腦海中一遍遍回憶着夢境中那女子的模樣。
玲珑的面容和夢中那女子的面容在祁祯眼前徹底重合。
實在是太像了,他眸色怔怔。
倘若夢中人不是沈玲珑,怎麼會這般相似。
可倘若夢中人是玲珑,為何那鷹嶺口中說的是,太子妃。
祁祯雖夢見過自己在夢中是如何荒誕的喜歡着夢中的玲珑,也見了月色下為玲珑舞劍的那個自己。
可祁祯知曉,自己,絕不會娶玲珑做太子妃。
再是珍愛,也不會。
他再了解自己不過,疼愛入骨,傾心至極,又能如何?無上恩寵已是極限,沈玲珑不适合做太子妃,更撐不住皇後的位置。
祁祯清楚自己,不是個為了兒女情長舍棄理智的人。
倘若他隻是個尋常人家的郎君,娶妻擇婦,隻挑自己喜愛的即可,那他當然會娶他心愛的姑娘做妻子,無論出身如何手腕如何心性如何,有情即可。
可祁祯,不是尋處市井人家的郎君,而是皇室的儲君。既是做了儲君,既是意在帝位,他的妻子,絕不可能,隻是有情即可。
寵妃是寵妃,皇後是皇後,祁祯心中的那條尊卑分明的線,再清楚不過。
倘若夢境中的一切,當真是曾真實發生的,祁祯清楚知道,那夢中的自己,絕不會娶了玲珑做太子妃。
再喜愛也不會。
端看如今,他難道不喜愛沈玲珑嗎?
自然是喜愛的,可再喜愛,他也從未認真想過讓沈玲珑得了太子妃的位置。
因他清楚的明白,不适合。
玲珑的性子,也難堪他正妻之位。
沈玲珑太嬌氣太莽撞太爛漫,這些嬌氣這些莽撞這些爛漫,一一皆是祁祯喜愛,偏偏,也是這些他喜愛的特質,注定了玲珑不能做太子妃。
祁祯再清楚不過自己想要個什麼樣的妻子了。
他想要的嫡妻,要賢淑明禮要有才有德,生的不必如何出衆,卻需得有容人之量,斷然不可善妒。
可沈玲珑呢?她自小嬌慣的厲害,全然不似京中高門養出的貴女,莫說是與高門嫡女相較,便是京中人家養出的庶女,恐怕都要比她賢淑明禮。至于才德,那一手的字,還是祁祯在南苑時瞧不過眼,親手交的。
沈巒還算京中将士的儒将,沈家大小姐也是京中出了名的才女,最重禮教,偏生這玲珑,明明什麼都學過,心思卻都放在胭脂水粉金銀玉器上,當真是個俗氣的小姑娘。
再說容人之量,祁祯心中清楚明白,沈玲珑,最是善妒。
莫說是妻妾和睦了,若是她能做掌權的太子妃,自己又肯順着她,沈玲珑怕是連書房來往奉茶的婢女,都容不下。
祁祯自負目下無塵,一直以為自己會喜愛的,定是那腹有詩書滿身卷氣最通禮教的名門貴女。
遇見玲珑前,莫說是妻子了,便是侍妾婢女,祁祯也不喜歡那些嬌縱爛漫的。
祁祯以為自己想要的妻子,便如他懸于牆上的書法一般,字字句句聖人訓言。
而玲珑,則更像是被藏于暗室的美人圖,不可見天日,卻蠱惑人至極。
這也是為何,祁祯會一直以為,自己喜愛沈玲珑,不過是愛色罷了。
在他心中,也一直認為,這份喜愛,同待掌中白玉石、牆上美人圖,并無差别。
正因如此,此刻的祁祯,才覺夢中的那個自己待沈玲珑的情意,好生荒誕。
哎,祁祯啊,是當局者迷。
他一再告訴自己,沈玲珑算不得多重要,又一再告訴自己,所謂喜愛,不過是愛色罷了。
可他忘了,若是愛色,京城上元節夜裡初遇時,沈玲珑何嘗不美,祁祯卻連她的容貌都未曾記下。
祁祯眸光落在玲珑臉上良久,心頭繁亂的思緒,始終無法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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