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生活折磨得,失去了銳氣、棱角。
甘夜在想,假如當年他逃脫了所有人的掌控,可能如今會是另外一副模樣。
隻是要逃脫父母的管控,何其難也。
“是啊,我也感覺二叔打電話的時候,好像有人在旁邊說什麼一樣。”甘夜意識到當時二叔的确支支吾吾的。
“二嬸和我的年齡差不多,基本上就是老夫少妻,二叔如今老了肯定讓拿捏着。”表哥意識到這點,直截了當的說,這也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窗外的楊樹葉子一直嘩啦啦的,甘夜想起當年自己還在讀書,表哥結了婚就住在這邊,這樣想來,人真的是十年八年之間就是一生。
人是被房子、家族困住的,到了最後哪裡都去不了。
後來,甘夜說到了自己生病,住院等等,以及瀕死體驗。那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不是誰的女兒,不是誰的妻子,到了死的時候這一切都帶不走,既然這樣,那麼自己還沒有為自己而活過,如果有一次重來的機會就好了。
表哥說,“我那時候三高,高血糖、高血脂、高血壓,身體也是不好。”
“我知道,奶奶那時候給你蒸的荞麥窩窩,我還吃了一個。”甘夜笑着說,
“不過,這些都是可以調理的,調理好了就沒事了。”
“再說了,完全健康的人,也找不到。”甘夜補充着,
就這樣不知不覺的聊了快一個多小時,甘夜意識到胖子還在等自己,便要告辭離開。
隻是,今日一别他日再相見,希望表哥能夠振作精神,重回到昔日的樣子來。
從表哥那邊離開後,甘夜拐了過去走到了大街那邊。
隻覺得過去如同夢境一樣,一切都像是假的,無法去追憶當年。
如果要說什麼是真的,那便是行使意志的自由。
下樓的時候甘夜說,“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當年你沒有按照奶奶、姑媽的意志去活的話,是不是一切都變了?我一直覺得行使個人意志的同時,雖然是會損失一部分既得利益,但同樣也會獲得一些之外的東西。”
表哥沒說話,他在思考甘夜的話語。
如果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那麼,如今這一切都是新生。
甘夜出了門之後,胖子過來了,他們聊了幾句之後便去吃飯,吃完了飯送甘夜去車站那裡坐車。
自此,這一天就算是結束了。
在五馬路邊上,甘夜看到了天主堂,想起在廣州那個哥特式的天主堂,那天在石室聖心大教堂裡,甘夜和所有人一起做禮拜。
人很多,每個人發出一點聲音,輕輕的,便有一股席卷的力量翻滾着,由于教堂裡面很大,特别高,那股力量在空中升騰翻滾,凝結成一股力量覆蓋在每一個人的頭上。
甘夜知道,這就是集體意識,決定性的大多數,隻要大家朝着一個方向,那麼一切都可以化解。
天主堂矗立在五馬路那邊,在人群中顯得渺小,烏泱泱的人群淹沒了天主堂,如果無明衆生沒有救贖的話,他們時而崩潰,時而開心,這樣一來,猶如在大海上航行,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姑父騎車送自己去五馬路,由于道路封了,走的是北邊的大道那邊。
“你别看,咱們關中這個地方還是好,以前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姑父得意洋洋的說着,滿是文化自信。
甘夜想起自己多年前的夙願,意識到自己和周圍的人越來越遠了。
去年從西安博物館打車回去的路上,甘夜看着偌大的古西安,想起多年前自己所思考的未來,意識到自己正落入多年前所設想的那個命運裡面。
自己不和他們争的最後,還是為了和他們一較高下。
去看奶奶之前,家裡下了一場雨,不怎麼熱。
車子一直往山裡面行走着,拐到鎮上快遞沒開門,甘夜覺得自己這事辦的不妥,但沒辦法。
下次再說,隻有那項鍊、新疆的麥趣爾和甘夜親手做的蛋黃酥。
車子一直在往南走,自從橋南的路修好了之後,出門方便多了。那便是一個天橋樣式,底下是鐵路軌道,後來才知道那是火車離開家必走的路線,因為是南下,要穿越秦嶺。
車子最後到了山跟前,看着霧氣在山頂環繞,這個地方是個斜坡,一路看過去就是一個巨大的斜坡。
終于在一個老年公寓門口對面停下來,甘夜和父親下了車。
養老院的人過了一會才開門,此刻,甘夜走了進去最裡面那一間是奶奶住的地方。
那個老太太正在房子裡待着,突然就來人了。
甘夜走過去拉着奶奶的手,彌補去年沒見她的虧欠。“奶奶,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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