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睜開眼睛,好像還能夠看見剛剛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面,但是他不敢再想下去——隻要回憶,疼痛欲裂的大腦,便是給他的警告。
餘歲怔然了片刻,這個地方有些陌生,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
“尊主?”
這兩個字帶着四分驚喜,六分戒備,餘歲的眼神也驚喜變成了警惕。
江巽雪哭笑不得,溫聲道:“我是真的尊主,不是心魔。”
餘歲仍舊保持着幾分的懷疑:“心魔也從不會承認自己是心魔,你又如何能夠證明自己是真的?”
這證明是極難證明的。
心魔生在餘歲心中,自然知道兩人之間所有的事情,用他們兩個知道的事情來證明自然是沒有說服力的。
用性格來說,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歲歲心中是什麼樣子——他輕歎了口氣,自己果然是歲歲的心魔。
隻是他沒想到,歲歲出了心魔之後,會把他當做是心魔。
江巽雪揉了揉眉心,這個實在不好證明——證明他是他自己,還不如讓歲歲相信現在已經是現實的世界來得容易。
“我實在——不好證明,不如你我出去看看?我們現在在無憂谷中,就是我們進來的那個地方。”
上上下下看着尊主,餘歲的眼中閃過驚喜的目光,他笑道:“真的是尊主!”
江巽雪心中一喜,歲歲還是把他認出來了。
“我們現在不在幻境,也不在心魔,而是真真實實、的的确确地回到了現實……嗎?”餘歲的心中雖然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再問了一次。
江巽雪微微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
“那現在離我們進來,過了多長的時間?”
“不過三月有餘。”
餘歲輕輕點頭,他能夠感受到自己和三月前的自己的不同。
修道修道,修為和心境自然是缺一不可的。再第二個幻境之中,他更是也達到了高手的級别。
對他來說,雖然無法把修為從幻境中帶出來,但是心境卻是和從前不一樣了,接下來的修行之路,他定然會走得更加順利。
餘歲看着周圍的一切,幻境雖好,但終究不是在現實之中,這裡便是他們相識、相知的地方。
幻境再好,也是不一樣的。
隻是,在幻境之中,他和尊主已經度過不知多少年頭,但是在現實之中,也隻不過是過去了三個月。
餘歲剛剛雀躍的心,又開始蔓延出一些不安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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