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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花(第1頁)

收租有什麼值得看的呢?

沈蕪去年看過。

湘江水畔,邛崃山下,這座村莊本該土地肥沃水源豐沛豐收在望的,可三年大旱下來,再勤勞老到的農民,也很難種出足夠多的糧食,既要喂飽地主和地主頭上的權貴,又要喂飽自己和自己身下的妻兒。

冬日的風幹燥又蕭索,酷寒得讓人伸不直脖子,那一日太陽還沒升上來,錢管事就帶着他那五個夥計來了,按照花名冊,第一個還是趙來家。

趙來一家一個中年漢子外加三個少年,四個壯勞力,承租大約五十多畝田地,從早到晚在地裡幹活,就是在這樣大旱的年份裡,也能弄出那麼多糧,是地主何東來最仰仗的佃農,就算這樣地主何東來也沒有想過給趙來家減租,甚至還想給他們多加一些,不知為何趙來家也認。

為了交得起地租,趙來家這四個壯勞力還在鎮子上各自找了一份零工,不做零工時,就去山上茂林裡打獵,平時一文錢也要計較着花,至今趙來家三個少年也說不上媳婦。

連趙來家交租都是這般吃力,就更别說其他佃戶了,實在交不出地租的,那五個夥計挨個逼一逼,也能逼出三瓜兩棗,或是交出牛馬雞鴨抵債,也有将自家閨女老婆小姨子更或是小子抵進何府做數十年工的,隻是這事兒何東來也要先挑選摘撿,講究的是一個他覺得值不值,或他用過值不值。

是故交了租的一家比一家愁雲慘淡,直到收到那小童趙興家,更是慘不忍睹。

小童趙興父親早亡,兄長早夭。家中隻有一個年過三十的寡婦娘親朱氏,和他這個七歲小童。朱氏為了母子兩人的活路,常去外頭做遊娼,家裡的田地也從不懈怠,而趙興年紀太小,母子兩也經常被村裡的無賴賤人欺負,不過大多數村民還是可憐維護他們的。

而這次,因着地租比先前多了三倍,她已經抵當了家中所有能抵當的東西,身子也虧空得差不多了,卻還是差十兩。

錢管事坐在趙興家院子裡,院子中央燒着一盆火,将昏暗的冬日照亮,也将朱氏磕破的頭臉照亮,那是一張嬌媚而蒼白的臉,削肩薄背,渾圓曲線,兩紮寬的纖腰,确實有一些滋味,可惜是個遊娼,何東來必定是看不上的。

又瞥了一眼被她使勁護在懷裡的小童,那小童哭成了個髒貓。

他吸了一口旱煙,白煙從他的鼻孔嘴縫噴薄出來,好像一隻燒香的鼎。

他不喜歡貓,所以這小童他也不要。

“那你是想挨鞭子?”

他的聲音幹澀卻不冷,音色聽上去好像悶在蓋子裡煮沸的爛粥,悶悶的,軟哄哄的,咕咚咕咚,但話意卻冷得讓人發抖。

朱氏渾身發顫,抖得像個米糠篩子,沉默着點了點頭。

錢管事辦事态度也算得上親和,就因為他親和,所以何東來給他準備了五個彪悍的夥計,他嘴邊的旱煙還沒有散去,不緊不慢,輕描淡寫地又說道:“那脫衣吧。”

這種親和是一種冷血的親和。

受鞭刑,男子都會被扒去上衣。

錢管事稀松晦澀的眼珠子一點都沒有波動,依舊緩緩地吸着旱煙,五個夥計卻露出了猙獰譏诮又猥瑣的神色,待要去伸手,朱氏低垂着頭自行開始解上衣的領子和繩結,她是遊娼,從不吝啬将自己的身子給人看,頭一次她還忸怩過,但那掙不到錢,後來她的羞恥心就成了米糠中夾雜的砂礫,搖搖晃晃搖搖晃晃就被篩子篩了出去。

但面對圍觀的同村鄰裡,她不做人了,她的孩子還要做人。

等脫了身上那件補了又補的短襖和中衣,她顫巍巍地低聲哀求道:“各位村民鄉長,請愛護我家趙興。”語罷,款款彎背,不疾不徐地磕了三個頭。

少交一兩租,要受一鞭子。

她少交十兩,就要受十鞭子。

前兩年也有人為了省一兩受過一鞭子,就讓家裡最強壯的人去挨,然而那個人到現在都直不起腰來,成了家裡的拖累,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為了省銀子去受這一鞭子了。

後來聽說錢管事身後的五個夥計都是在官府刑獄司練過的,鞭子在他們手裡不是鞭子,是刀劍,稍稍用力的一鞭子就能将一個壯勞力廢掉,可他們隻是交不起租的佃農,并不是什麼十惡不赦殺人奪命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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