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沒将這事兒全系于他一個人身上,但是她格外關照過,讓他留心趙婆婆,他卻能如此不上心,沈蕪怎麼會給他好臉色看。
宋樓蘭知她是真生氣了,忙說道:“我逗你的,早就叫下童忙完了趙來的傷去看着的,要是有事下童會來報的。”
沈蕪卻不再信他,一定要自己親眼去看一看。
趙婆婆與她住得最近,平日她在家有個什麼動靜,趙婆婆都知道。今日是她頭一日去陳記上工,按照趙婆婆的性格一定會來找她關心幾句,但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她卻一直沒有露臉,怎麼叫人不擔心。
趙婆婆的家在沈蕪院子的北邊,她家院子紮得不大,本有三間大房,自她丈夫和兒子相繼過世以後,房屋疏于打理修繕倒了兩間,唯有最南邊的一間還尚在,也看得出來是趙婆婆平時居住的,這間房與沈蕪的房子靠得近,牆與牆之間,是她堆放柴堆的地方,雨下這般大,柴堆上卻沒有壓油布,已是傍晚,黢黑的煙囪也沒有炊煙,廚房更沒有熱氣和粥飯的香味。
冷火冷竈,沈蕪憂心更重,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村子裡的人屋子從不上鎖,一是大家都一樣窮沒什麼财務,二是因為窮,木門歲月一長就容易松動腐爛,關不住,鎖了等于沒鎖,不如不費那個功夫了。
如此,養一條狗更可靠,而正好她們兩家靠得近,大黃一狗看兩家門。
“婆婆。”沈蕪在門口高聲喊了一句,“我進來了。”
屋内沒人答應,老人家年歲大了,若是獨處時暈厥也不是沒可能,她趕忙推開門,環顧四下,屋子不大,陳設也少,一眼就能看完,趙婆婆确實不在。
她臉上一片肅殺之色,問宋樓蘭:“你不是說宋下童一直在這裡看着嗎?他人想必又去給趙來換藥了,所以趙婆婆去哪兒了?”
宋樓蘭摸出一個銀質口哨吹響,趙來家離趙婆婆家本就不遠,宋下童很快就來了。
“我離開是晌午,離開前跟我家掌櫃說過,趙來今日能下床,我要幫他洗澡。”
沈蕪又問宋樓蘭:“那人呢?”
宋樓蘭:“我哪兒知道,我一直在門口等你。”
沈蕪:“宋掌櫃真會體貼人,你不要忘了你跟我說的事。”
聽她這譏諷的口氣,在門口等她怕她淋到雨還有錯了,看在陳記賬本的份兒上,他大度地不予計較。
宋樓蘭見她走,他也走:“你去哪兒?”
沈蕪:“我去問斷眉的,你和趙興去村裡問。”
安排的明明白白,宋樓蘭也慌張起來,他不是做事不靠譜的人,但他确實松懈了。他是知道因大旱各地都有“抓豬崽”的事,民不告官不究,所以他從未親身經曆或親眼見過,在他心裡這就是個恐怖故事,不會以為自己身邊的人也會成為恐怖故事裡的一個。
何況今日下雨,多少緩解了一些旱情,也沒有“抓豬崽”的必要啊。
不過沒找到趙婆婆之前,他也知道這些都是站不住腳的借口。
沈蕪不管他在想些什麼,很快找到斷眉。
斷眉也說的很清楚:“沒人出去過,進來的倒是有。”
沈蕪追問:“什麼人?”
斷眉的說:“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婦人,說是住在村尾趙婆的外甥媳婦,特意來看她。”
沈蕪明白,定然是在魯鎮賣花的事已經傳到了别的村,她在這世上無牽無挂,就是抛棄她的爹娘得知了這事兒,也隻會以為别人看錯了,誰會相信養了十幾年的傻女兒,他們剛走半年傻病就好了,貿然找過來,還有可能多添雙筷子,不劃算。
但趙婆婆不一樣,她原本是有娘家的,是有親朋的,她在這世上有根。
一時間全村的人都知道趙婆婆不見了,趙老漢趕緊組織人去村裡的池塘、河流、山坡、陡崖找。
其實這些水塘早變幹溝溝了,下了半日雨就算有水,也就是個小水窪,而且這點雨對幹了三年的荊州來說,也不會造成泥流滑山,隻是圖個安心罷了。
沈蕪問趙興:“村裡有出去的小路嗎?”
趙興畏懼地盯了一眼斷眉,其餘村民也欲言又止。
“那你剛路過趙婆婆家,為什麼不說?”宋樓蘭正将斷眉怼在一邊,沒好氣地質問他,“這麼重要的事你還想隐瞞,你是不是故意的?”
斷眉此時倒坦蕩起來:“對啊。”
宋樓蘭咬牙切齒,一拳揮過去:“你找打!”
眼見打起來了,濺得泥水亂飛,沈蕪和村民都跑遠了一點,沒人想過要拉架,私心想宋樓蘭多打他幾下。
沈蕪了悟,錢管事定然沒有跟村民說出具體的事由,所以村民以為斷眉沒按好心,就是來故意為難他們的,是以不敢将村裡的小路指出來讓斷眉知道,将那處也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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