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二哥回來後我的壞脾氣已經收斂很多,他以為我還是那個乖巧聽話需要他保護的妹妹。二哥對我的好我都記得,所以我願意保持在他記憶裡的模樣。
二哥為了我和臭大哥爆發過多次争吵。如果隻是簡單的打打殺殺還好,但堂吉诃德海賊團在勢力逐漸擴大後開始伸手染指那些地下交易。二哥不想我參與進那些罪惡肮髒的交易中。
這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的。托雷波爾和琵卡他們不适合,那麼就隻剩下我這個與臭大哥有着血脈關系,可以信任的人去做。
二哥艱難地勸阻臭大哥,他說那些事情就不能不做嗎?臭大哥嘲諷的回他,你果然跟父親一樣天真,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你不去掠奪就會被别人掠奪。你不能成為主宰别人性命的人,你的性命就會輕易别人奪去。羅西,你忘記當初我們是怎樣被人當成活靶子一樣射殺的嗎?
臭大哥對二哥的打擊話不止如此,他輕蔑地說:“幸好當初是我帶走了裡奈,不然她要是跟着你一起,恐怕早就死了。”
二哥默然,以我們當時的境況,我跟着臭大哥就是最好的選擇。
我愧疚于那個時候沒有回去找二哥,二哥心疼我跟着臭大哥淌一身污水,于是我們抱着對彼此的愧疚,一個勁兒的想要彌補對方。
臭大哥安排給我的活兒被二哥接了過去,但是我擔心二哥處理不好,隻能違背他意願的去給他打下手。
我對二哥的擔憂并不在意,我唯一且在意的人隻有二哥。其他的事情在我看來都是無所謂的,所以我做的是好事還是壞事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但是當我第一次剝奪了無辜之人的性命開始,我所走的路就隻有臭大哥擺在我面前的那一條了。
臭大哥算計的好,他本來就想借着我和二哥感情,讓我倆都去給他幹活。事情也正如他設計的那樣,我和二哥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二哥工作時總想摸魚,他極不情願去做這些事,甚至想方設法要搞破壞。說實話,我有點懷疑他是故意回來想搞死臭大哥的。
考慮到如果臭大哥倒台的話我們又會再度面臨無休止的仇家追殺,我阻止了二哥的行為。二哥問我想不想逃離堂吉诃德海賊團,我拒絕了。因為我不知道離開這裡後,我還能去哪裡。于是二哥再也沒提起類似的話題,他也變得越來越沉默了。
一年又一年的時間過去,在我過完17歲的生日後不久,有個叫羅的少年來到了我們的海賊團。
他所在的城鎮弗雷凡斯因為一種名為“珀鉛病”的傳染病毀滅。然而實際的真相是因為過度開采鉑鉛導緻城鎮居民遭受輻射而患上這一疾病。在此之前世界政府是知道這個隐患的,但是為了鉑鉛所帶來的巨大利益,他們隐瞞下了這件事。
在疾病蔓延後,周圍國家迅速向弗雷凡斯發動戰争,在屠殺與疾病之下,弗雷凡斯隻剩下了羅這麼一個幸存者。
弗雷凡斯的真相對有着強大情報網的我們來說不算秘密。我們之前所做的武器交易中,有一部分的來源就是弗雷凡斯。那裡制造出來的鉛彈比一般子彈好用多了。
二哥同情心泛濫,不顧羅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态度一個勁湊上去送溫暖。甚至為了滿足羅學醫的願望還去找了個醫生回來教他學醫。
我酸了,我不是二哥最疼愛的妹妹了。
因為患了鉑鉛病羅的壽命隻剩下三年,二哥愁得頭發一大把一大把掉,帶着羅四處求醫隻為了找到能讓羅活下去的希望。
臭大哥沒把這事放在眼裡,家大業大的他有着讓二哥敗家的底氣。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二哥對他絕對忠誠的基礎上。
羅來到海賊團的三年間,我們的交易網不斷擴大,海軍對我們的圍追堵截越發多了起來。若是正常的追蹤還好,但每次他們都似乎能精準定位到我們的位置。
這讓臭大哥開始懷疑海賊團内出了奸細。
調查奸細的任務臭大哥交給了托雷波爾,這讓我覺得很不妙。在二哥打算帶着羅即将再次出海的時候,我告誡他,這次帶着羅離開就不要回來了。
二哥問我為什麼,我讓他開啟隔音壁之後才說道:“大哥在讓托雷波爾調查奸細的事,他在懷疑你了。”這件事臭大哥沒有交給我去做,就表明他懷疑的人就是二哥。
二哥沉默片刻後再問我:“你确定那個奸細是我?”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我微微一笑,“二哥你真的不像是能當海賊的人。”
“但是他還沒有限制我的行動,待會兒我就要帶着羅離開了,他沒有阻止我。”
我指了指自己,“因為我還在這裡啊。”
二哥猛地站起來,他的身影完全将我籠罩,他堅定地說:“你還在這裡,所以我不能走。”
我很無奈,也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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