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般的回頭面向站在身後的雙程,她不知該怎麼接話了,雙程再次手動轉過楚清蒙的頭,看着景明出聲,“景明兄節哀。但,你是否能留,不是我大哥說了算的,此事還需九爺做主。”
楚清蒙低頭思慮良久,十一送此人來的用意倒不用過多疑心,他的心思同父兄一樣,隻是十一的手段恐不如父兄,這人是否還有其他的問題?再者,她身邊的人夠多了,他們四人足夠了,日常沒什麼大事兒,飛影便能應對。主要死士與主子同生共死,他們死了,主子一樣能操控他們的屍體直至他們化為白骨,他們死了主子是無事的。可她沒多久可活了啊,多連累一個人死掉?
見楚清蒙猶豫,景明隻是看着虺文忠淡淡一笑,對方與王爺隻是合作關系,他這份大禮,對方疑心很正常,“九爺,五樓的探子遍布天下,在下的底細可随意查。”
虺文忠同樣回以一笑,“既帶你來見了九爺,自然是已經查清了的。”
“那不是重點。”楚清蒙擡頭面向景和的方向,“你若做了我的死士,恐命不久矣。你可真的想好了?”
景明那溫和的笑容似乎是焊在了臉上,“在下已經說過,心死之人,無懼生死。”
楚清蒙聳了聳肩,“那,全四你給他藥吧。”
全四略感無語的抿了抿嘴,“爺,屬下隻是來請脈的。除了帶給您的藥,其他的一概沒帶。”
“你們四個?不是一起來的?”楚清蒙感覺他們都沒什麼正事兒。
“回爺,不是。”雙程回了楚清蒙的問話,“屬下昨夜去給爺買糕點了,未能趕上二哥出發的時間,就自己送來了。老四是在他自己的藥廬過來的。我等隻是在大營門口碰到了一起罷了。”
“……”他們果然沒正事兒!
“爺,屬下今日會回去,這幾日暫時讓武清跟着您,景明先由屬下帶回五樓。”文忠出聲告知楚清蒙。
“嗯……那個,你們來的時候,可去過老樓主的房間了?”楚清蒙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了一句,“有沒有什麼信件之類的?”
幾人看着武清,武清回道,“沒有東西。如果有,方才屬下就說了。”
楚清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父兄沒罵她。隻是日後真的不能再下水了。見他們都沒事兒了,全四提着藥箱上前給楚清蒙把脈。
片刻後撤了手又解開了蒙住她眼睛的發帶看了看她的眼睛,“爺的症狀似乎有所好轉,不知如今可看到哪裡了?”
“昨日文忠進大帳同我說話時我就發現了,他那個距離,我似乎可以勉強看清他大概的樣貌了。”
“嗯,應當是姑爺給您又療了一次傷,若無意外,再有兩次,爺可複明了。”全四收着藥箱再次囑咐道,“爺還是蒙着眼睛吧,若實在煩悶,晚上可摘下來片刻,白日裡還是算了,光線太強,容易傷眼。不知姑爺何時回來?屬下還要再給姑爺請一次脈。”
“應該……”
楚清蒙的話沒說完,墨流瑾就走了進來,“清蒙,嗯?這麼齊?”
楚清蒙‘噗嗤’一聲笑了起身面向他,“你回來了?”
“嗯。可談完了?”墨流瑾站在門口詢問。
“談完了,全四在等着給你把脈。”聞言墨流瑾這才踏步進來,幾步走到書案邊坐下,全四伸手把脈,片刻後撤了手,“姑爺的藥方子該換了,等下屬下交給冷風。方才看我們九爺的脈,姑爺應是給九爺療過一次傷了,稍後若姑爺感覺無恙,可自行再做,隻是萬不可心急,心急反而不易得。至多再有兩次,我們爺應該差不多了。”
“果真嗎?!”墨流瑾的高興絲毫沒有遮掩,激動的站起身,碰翻了茶碗,手忙腳亂的接着茶碗。
“姑爺,心急不易得。”全四抽了抽嘴角再次連勸帶吓,“您千萬冷靜,沖動行事會傷了我們爺,一旦傷了,我們爺眼睛恐再無法複明。”
“好,我知道了。”墨流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應了一聲。
全四又囑咐了一遍不許楚清蒙被強光刺激的話,而後幾人一起告退離開了,隻剩了武清接替了文忠的工作,同飛影在大帳外聊天。
墨流瑾是感覺看到了希望,一把抱起楚清蒙的腿,這段時日她的不安與強裝鎮定他都看在眼裡,好不容易他看到了讓她重新複明的希望了怎麼可能不激動?本就處于黑暗的楚清蒙無法預料他的動作,被猛的這麼一舉吓了一跳,下意識的驚呼一聲,墨流瑾才放低了一些,楚清蒙抱住他的脖子這才沒那麼怕了,“你是準備吓死我嗎?你不清楚你多高是嗎?!”
墨流瑾隻顧笑了,哪裡還顧得上回她的話。在他手裡,原本算是女子中比較高的楚清蒙也顯的小小的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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