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3”
四個數字在青紫色光線中浮現。
“死者脊柱都被插進這種編号鋼釘,聖痕會最近很愛用人體拼圖傳訊。”
溫佑安用手術刀撬開配電箱,三具疊成金字塔狀的烏鴉屍體滾落。
腐肉間夾着半張泛黃照片,莉莉戴着兔子發卡的臉在閃光燈下模糊成團霧氣。
他喉結滾動兩下,将照片塞進制服内袋,金屬胸牌突然開始發燙。
“溫sir!”
王馳的驚呼被某種高頻鳴叫切斷。
通風管道炸開漫天飛蛾,鱗粉在空氣中組成全息投影——
穿着白大褂的艾逸歪頭微笑,左眼瞳孔分裂成六邊形晶格。
“歡迎來到認知罅隙,溫警官。”
艾逸的投影伸手接住一隻機械飛蛾。
“令嫒的腦波頻率在dREAm裡持續了173小時,你猜人類意識崩解臨界點是多少?”
伊莎的檢測儀爆出刺耳警報,走廊兩側病房門同時洞開。
二十三名患者平舉雙臂走出,後頸鑲嵌的藍色芯片與溫佑安胸牌共振發光。
王馳的配槍被某種無形力量扭曲成麻花,彈匣裡掉出七顆刻着莉莉名字的子彈。
“認知層級突破三級,準備強制斷聯!”
伊莎撕開衣袖露出植入臂環,卻被溫佑安按住。
警探扯下狂跳的胸牌擲向投影,金屬牌穿透艾逸眉心時,所有患者齊聲念出莉莉失蹤那天的新聞頭條。
溫佑安在劇烈頭痛中看見通風口閃過兔子發卡,腐臭走廊突然坍縮成數據洪流。
當他再度睜眼,王馳正用止血帶捆住他滲血的左臂,皮膚下凸起的芯片泛着和患者後頸相同的藍光……
消毒水混合着鐵鏽的氣味刺入鼻腔。
溫佑安盯着走廊盡頭滲出血迹的病房門,握槍的指節泛起青白。
三小時前接到報案時他正在警局天台的鐵絲網邊抽煙,第四根南京還沒燃盡,王馳的電話就震碎了清晨的霧氣。
“死者面部皮膚呈螺旋狀剝落。”
伊莎将平闆遞過來時金屬邊框還帶着地下停屍房的寒氣,法醫照片裡蒼白的顱骨上盤踞着某種暗紅色圖騰。
“創口邊緣檢測到納米機器人殘留。”
電梯發出老舊的聲音。
溫佑安摸向腰間配槍,身後突然傳來玻璃珠滾過瓷磚的脆響。
當他在反光的金屬牆面瞥見那道黑影時,記憶突然被撕裂——
兩年前莉莉失蹤那晚,幼兒園滑梯旁散落着同樣鮮紅的玻璃珠。
“溫sir?”
王馳的聲音從樓道拐角傳來。
這位從緝毒科調來的硬漢正用戰術手電掃過牆面的塗鴉,那些用病人排洩物繪制的符号此刻正詭異地與法醫照片重合。
伊莎的便攜式光譜儀突然發出刺耳鳴叫,淡藍色光幕中浮現出無數交織的神經元投影。
整面牆在數據流中溶解的刹那,溫佑安看見了莉莉。
八歲的小女孩穿着失蹤時的草莓睡衣,赤腳站在由電纜與腦組織糾纏而成的巨樹下,朝他伸出沾滿黏液的手掌。
當他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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