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小說>天歌行 > 第二十四章 追思（第2頁）
第二十四章 追思（第2頁）
原來如此，方甯立時心中有了底。
看來狐仙婆婆是個的神婆一般的人物，專術為人占蔔招魂。
隻是——
“狐仙酒？”她不禁挑眉問道，心中略有狐疑，“我曾記得躍仙酒樓這個月的狐仙酒可是全被羅畫師買去了。狐仙婆婆怎麼也有這個東西？”
問這話時範黎那頭正研着墨，聞言動作停滞了一瞬，手腕微微一顫，差點将墨點濺到稿紙上。
細微之變，稍縱即逝，恰被方甯捕捉。
轉瞬，範黎深吸口氣，穩了手腕，開口道：“雖同叫狐仙酒，然兩者并非一物。姑娘到時喝了便知曉。”
說完，範黎在另一張長桌上備好了筆墨丹青，左手提筆正欲往下畫時忽地頓了頓，擡頭細細打量了方甯一番，說了一句：
“我細瞧姑娘模樣，似乎不是吉榮人氏。”
“範畫師慧眼。”方甯恭維道。
吉榮縣地處繁華，又占據交通之要塞，往來商賈行客繁多，範黎識出她乃外來客也不奇怪。
聽罷此言，範黎手上擱了筆，望向方甯：“倘若是這樣，不同地域的人，五官、臉型等多有不同，怕是要請姑娘詳細說一說，我方能從中窺得此人幾分神韻，将其繪之于畫上，如此一來狐妖婆婆才得以為姑娘通靈。”
方甯聽了範黎這些話，有些似信非信起來，略微思慮了一會兒，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便試着将自己師父的相貌性情一并對範黎說了出來。
範黎随着她的叙述一步一步落筆，中途不斷更換紙張，粗制的黃紙随着筆起筆落翻飛如蝶。
最後等到方甯已經說完，範黎依舊在對面前的畫像進行細枝末節上的修改。
方甯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範黎才吹了吹筆下的畫稿，晾幹了紙上的墨，将最終的成品遞給了她。
在接過那張畫紙時，方甯的目光也随之落下。
這一落，便再也移不開眼了。
太像了。
方甯心道，她的指腹摩挲過粗糙的紙面，似乎想撫平上面師父微皺的眉頭，往下一看，師父卻依舊是如往常般笑着的。她頭一次那麼希望範黎所說的都是真的，且讓她與師父再見一面，隻一面就好。
“我......”方甯還未說完，眼眶中的淚就要落下來。
她怕沾濕了畫紙，急忙将畫拿開了，以袖掩面擦起淚來。
待到收拾好情緒，方甯才将畫像收好，放在懷中，向範黎深深拜了一禮言謝道：
“範畫師技藝精湛，巧奪天工，可泣鬼神，方某不勝感激，今日定當酬謝，還不知畫師此畫當值幾何？”
銀貨兩訖後，方甯才出了範黎的小院，方覺天色已晚，一時失語，懷揣着這幅機緣巧合下得到的師父畫像趁夜動身回到了住處。
知縣府上如今已閉了門，隻有沈昱房裡還為了等她留着燈。
涼夜燈暖，方甯在案上将今日得了的畫展開。豆大的燈花下，橘光籠着兩人柔和的面龐，沈昱與方甯一同靜靜地看着畫上的人，再慢慢聽她講述今天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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