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嫣起了身,守在門外的丫鬟見她自個兒起來了,連忙伺候着。
用了早膳,淩嫣才覺得自己算是活過來了。
看了看天色,今日大晴,是個好日子,是時候該去為自己謀個好前程了。
淩嫣出府的時候,淩太師還未回來。
倒是淩栖扶着淩悅心散步時瞧見了。
“淩嫣這一醒來就急着往外跑,不知道憋的什麼壞主意了。”淩栖看着她的背影,嘀咕道。
淩悅心歎了口氣,“終究是沒了娘,心裡不甘。”
“若她繼續這般行事,祖父總會讓她跌到低處,再也難爬起來的。”
“就是怕在那之前,她就闖下大禍來,屆時太師府也會被連累。等你祖父回來了,與他說一聲吧,免得又出什麼事兒了。”
“嗯。對了,娘,爹他已經好些日子沒回來了,您不擔憂麼?”
淩悅心輕輕搖頭,“他若是想通了,自己便會回來的,若是未能走出那段陰影,誰也不能強迫他回頭不是麼?”
“爹他從未離家這麼久,沒有錢财如何活得下去?”
“你祖父雖然嘴裡說随他去,但是你真覺得他會不管你爹的死活麼,放心吧,定是有派人在後頭護着你爹呢。”
“嗯。”
東宮——
太子下了朝回來,抓着紀白雪就是一頓虐,把在上朝時受的氣一股腦兒地發洩在紀白雪身上。
自紀寒雙喜宴那日起,太子好了幾日,紀白雪還以為往後就能過上平安日子了,想不到前兩日紀寒雙毀了容鬧上了殿前,太子又變回了原來那個鬼樣了。
好在虐了一會兒,殿外就有内侍疾跑進來,隔着屏風禀報道:“殿下,太師府淩二小姐說有關于暑單的消息要與殿下禀報。”
太子停了手,松開了紀白雪,随意披了一件袍子走了出來,“把她帶進來吧。”
内侍得令而去,太子重新換上了幹淨的衣裳,理了理鬓間的亂發,穿上靴子,這才走了出去。
留下躺在床上早已雙目無神的紀白雪,顫抖着身子坐起身來。
陪嫁丫鬟翠屏進來給她穿上衣服,“太子妃,可要備水沐浴?”
“……好。”
沐浴時,翠屏忍不住說了句,“太子妃,那淩二小姐帶着暑單的消息前來,瞧着是沖着側妃之位來的呢。”
紀白雪忍着身上的疼痛,嘴角輕揚,“這是好事啊……”
翠屏不解道:“這如何是好事呢?她若是助太子成功擒住了那暑單,那便是有功了,指不定日後仗着這份功勞壓在太子妃頭上呢,這等心機之輩,不把東宮攪得天翻地覆,怕是不會罷休。”
“她想要便拿去吧……這樣的日子,誰稀罕與她争呢……”
“太子妃……”
是啊,日日這般被淩虐,過的什麼日子,還不如未嫁入東宮之前過得快活呢。
“待淩嫣入了東宮,那麼……我才能好好休養生息,在這後宮裡頭,平安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顯然被太子虐的這段時日,紀白雪的心境變化非常大,以往是求富貴,眼下是求平安。
後宮這偌大的籠子愣是把一隻渴望牢牢立在枝頭上的金絲雀給逼得隻想飛下枝頭來,甯願在地上行路撿食也不願再飛回去吃那嗟來之食。
偏殿,淩嫣剛坐下喝了一口茶,就見太子進來了。
連忙屈膝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并未叫起,而是走到她面前俯視着她的頭頂。
“淩嫣,上回陶城的事,本太子還未與你計較,你倒是送上門來了。”
淩嫣見他是要撒氣了,隻能艱難地維持着行禮的姿,恭敬道:“殿下,上回是那陶城運氣好,民女沒料到那紀寒雙竟然帶了聚寶樓的阿天前來,若不是紀寒雙攪局,陶城他定然是逃不出皇後娘娘的手掌心的。”
“哼!辦事不利,還敢狡辯!”
淩嫣聽罷連忙跪下,“殿下,民女今日便是來将功補過的,求殿下再給我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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