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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奇怪的傳言(第1頁)

朱錫經見阮元驚異,也對他道:“阮世兄,方才京中那些差人,就是要去五台為皇上報信的,這件事應該是真的了。唉,家父尚在之時,原與戴中堂也有些過節,可即便如此,家父過世之前,依然說戴中堂乃是如今骨鲠之臣,讓我不要與他結怨,如今他這一過世,朝廷之中,可是少了一位重臣啊。”

“夫子,你們說的戴中堂,我以前也聽你提過幾次,當年清剿海寇,你能和玉德、阿林保相抗,和李大人齊心協力,背後也有他相助吧?”孔璐華聽二人說起戴衢亨之死,便也上前問道。

“是啊,戴中堂不僅在海疆之事上,對我多有支持,就是朝中政事,也是一向盡心。”可是說到這裡,阮元卻也感歎道:“不過,戴中堂畢竟身為樞臣,平日參決要務多了,未免有些謹慎,退朝之後與外臣相遇,往往不置一語。可所有的事他心裡都有數,小岘兄也跟我說過,他曾經向戴中堂進言能夠嚴查兵部吏員,當時戴中堂什麼都沒說,可半年之後,皇上果然下發了嚴查兵部的上谕,所以他才清楚。隻是如此以來,朝中許多後進之人,未免便有些誤解戴中堂了。而且戴中堂立朝從來敢言,凡有不和之語,必然竭力論辯,但也正因如此,許多大臣不僅與他不和,反而背地裡以為他剛愎自用……唉,隻有真正了解戴中堂的人才知道,朝廷之内,這一次損失有多大啊。”

“阮世兄說的不錯。”朱錫經也補充道:“起初我也不解,為何戴中堂與家父不和,可家父病危之際,來探視他老人家的竟然是戴中堂。後來我才清楚,家父當時,曾托戴中堂繼續重用阮世兄,而之後阮世兄在浙江遇險,我聽聞戴中堂也曾為阮世兄相辯,真是不以私怨廢公務啊。戴中堂尚不及六旬,本是不該……如今董中堂年紀也大了,後面朝廷的事又要怎麼辦啊?”

隻是死者已矣,空言終是無益,阮元一行感歎良久,卻也隻得接受了這個現實,相繼返回了京中。

戴衢亨的去世,對于嘉慶而言也是不小的打擊,嘉慶得到訃告之後,當即從五台起駕歸京,為之緻奠。嘉慶比任何人都清楚,戴衢亨不僅辦事幹練,而且從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這份伉直敢言卻隻是在自己面前,平日他上奏之後,便即焚去底稿,絕無外朝市恩之意。也正因如此,朝中對戴衢亨多有風言風語,甚至有傳聞戴衢亨在海澱多建私宅,其中務為奢靡,自己也暗中調查過這些,并無實據。是以這時眼看戴衢亨已不在自己身旁,嘉慶心中也是悲痛萬分,隻後悔他生前之時,對戴家賞賜猶有不足,見其子戴嘉瑞年幼,便破格加授騎都尉世職,并将戴衢亨之叔戴均元诏入京中,對戴氏一門繼續重用。

這時朝中慶桂董诰俱皆年邁,朝中要事,基本都是戴衢亨和托津與嘉慶一并參決,這時戴衢亨驟然離世,對于朝政自也是巨大損失。而嘉慶準備诏入軍機處的閩浙總督方維甸,又因母喪之故不願入京。無奈之下,嘉慶隻好破格用人,将盧蔭溥職銜提升為四品,讓他進入軍機處做了軍機大臣,很快又升通政司副使。盧蔭溥也成為戴衢亨和吳熊光之後,第三位官職未及二品而得以參決要務的軍機大臣。

隻是,這時的嘉慶卻尚不能察覺,原本平和寂靜的圓明園内,竟也開始多了許多風言風語。

“财哥,你聽說了嗎?朝廷裡那個戴中堂,好像是……是沒了。我記得他們說戴中堂的時候,不是都說他勤勉能幹嗎?你說這老老實實做事的人,怎麼命也這麼苦呢?”這日的九州清晏宮禁之内,一個年輕太監與一個中年太監并肩而行,走到一半,那年輕太監竟按捺不住,主動向中年太監問道。

“小金子啊,這人哪,命都是不一樣的,有些人天生就該富貴,有些人呢,就是命苦,也怨不得别人的。那戴中堂的事哥當然知道了,那也是多年操勞,加上當時治黃河勞瘁過度,留下了隐疾,結果才……哎呦,聽說他兒子啊,今年才十一歲呢。”這“财哥”說起戴衢亨之時,看來也是一樣的哀歎。

“财哥,你說這治河,我在這裡當差也有三年了,天天聽皇上罵那些治河之人,什麼吳璥啊、徐端啊、李亨特啊,我都背下來了,他們是真沒用嗎?那為什麼皇上還要用他們啊?”“小金子”對朝中要員背景多有不解,也向“财哥”繼續問道。

“我聽說不是,這幾個人啊,治河本是有一套的,你說他們不行,那換了别人,多半更不行了。”“财哥”也搖搖頭,歎道:“可是如今這世道,又能怎麼樣呢?我看着這也七八年了,年年黃河都在發大水,而且水情也好,淤沙也罷,都是先前數十年所罕見,那這樣大的災情,你就算讓大羅金仙下凡,他也未必能拿出個法子啊?這些年啊,外面天災聽說也是一年甚似一年,皇上别的不說,光忙着這治河救災兩件事,頭發都白了不少了。唉,都是天命啊,小金子,按哥的意思,這事問題不在别的上,隻是因為大清天下,要來天劫啊!”

“财哥,這……什麼是‘天劫’啊?”“小金子”似乎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語,不禁好奇問道。

“天劫?這個很簡單啊,就是說這天下每隔幾十上百年,就要應一次劫數,若是這百姓天天安居樂業,那老天爺他也不高興啊?所以呢,老天爺隔一段時間,就會給這人世間添些劫難,以前那許多年,為什麼大家都說是盛世呢?就是前朝的時候,老天爺看百姓受的劫夠了,便要維持一下中和之狀。這百多年來,老百姓還算安穩,那當然就要再來一次‘天劫’了,哥聽懂這行的人說啊,這年年大災,黃河倒灌,都是小劫,但這小劫多了,那也就是說後面的大劫,它快要到了!”“财哥”面色鄭重,嚴肅地對“小金子”道。

“哥,什麼是大劫啊?難道會……會死人嗎?”“小金子”聽到這裡,已然冷汗漸生,身子顫抖了起來,忙對那“财哥”求教道:“哥,你……你有什麼辦法嗎?我……我年紀還小,我怕死啊!”

“這……辦法我倒是聽人說起過一二,隻是,小金子,這些話你願意聽嗎?聽了之後,你可得發誓絕不外傳啊?”

“哥,我都聽你的,外人來問,我什麼都不說!隻要能讓我活下去,這保個密什麼的,我……我沒有問題的!”“小金子”想着自己性命要緊,哪裡還能想到更多,便已經把“财哥”當成了自己的救世主,不住向他懇求道。

“那好,我也先告訴你一點,這應劫之法,第一便是要去找一個人,這人啊……”“财哥”言語也漸漸露出了一絲神秘之感,悄聲對“小金子”道。

“劉得财、劉金,你們在這裡說什麼呢?什麼天劫?皇上平日盡心奉天,以仁待民,哪裡會有什麼天劫?這等妄誕之語,也是你們宮中當差之人說得出口的嗎?”就在這時,二人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嚴肅的太監聲音,這劉得财與劉金忙回頭看時,隻見身後已多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是嘉慶最為信任的張進忠。

“張公公,這……這是真的啊!”劉金聽了劉得财一番言語,這時竟不敢再相信張進忠,反倒對張進忠勸道:“張公公,這天劫是老天爺的意思,和皇上無關啊!這些年外面年年鬧災,這就是小劫,小劫多了,那這大劫也是免不了的啊?”

“一派胡言!你讀過書嗎?你自忖學問,能及得上朝中那些大臣萬分之一嗎?這等言語,你可曾聽那些飽學大臣們說過?”張進忠雖是斥責,卻也念在劉金年紀尚輕,願意與他講幾分理,隻道:“劉金,我讀書也不多,但我明白,什麼樣的人可信,什麼樣的人不可信!這等虛無缥缈之語,願意去相信的,都是外面那些無知愚民!你做了内侍,便應該清楚這樣的話,是不能在宮裡講的!劉得财,這劉金年紀還小,不懂規矩,但你應該懂!你怎麼也不知好歹,淨挑這些虛無缥缈之語,在宮裡蠱惑人心!今日是你二人初犯,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們要是再讓我撞見一次,也别怪我不留情面!”

“我、我……”劉金聽張進忠之語竟完全無法解釋“天劫”,一時竟急得快哭了出來。

“張公公,這劉金年紀還小,劉得财呢,是我平時管教寬松了些,您說您和他們兩個較勁做什麼呢?要不,您就大人有大量,把這兩個奴才交給我教訓吧,皇上那邊,方才還有要事,說是讓您過去呢。”這是,三人身邊竟又有一名太監走近,這太監名叫楊進忠,因清室從來宣揚“忠義”之語,很多入宮太監為表忠心,都在入宮時改了名,以表其對清朝皇室“忠心不二”。張進忠和楊進忠隻是其中兩個人,此時宮中太監,尚有孫進忠、于進忠等人留名于後世。

張進忠聽到楊進忠說起嘉慶傳诏自己,當然不敢怠慢,隻是想着二劉方才之語,多少也有些不放心,便對楊進忠道:“楊公公,不是我較勁,隻是他二人實在膽大妄為,宮裡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怎麼能一點分寸都沒有呢!你也是入宮十年的人了,我平日侍奉皇上,許多時候走不開,這宮裡的規矩你也多給他們講講。尤其這劉金,畢竟還小呢,别從一開始就學糊塗了,以後要是在皇上面前說錯了話,是要掉腦袋的!”說罷,也顧不得再去和劉金解釋其他,便即往奉三無私方向去了。

“張公公,您就放心吧!”楊進忠當即應答道。

這日張進忠走得快,又想着不過兩個尋常太監一時妄言,總也無傷大雅,各人都是刑餘之人,又何苦相互為難?既然自己已經對二人嚴加斥責,那嘉慶一邊,還是少些麻煩為好。

隻是張進忠卻不知道,就在自己漸漸遠去,再也聽不到幾人言語之時,楊進忠卻對劉得财和劉金多補了一句:

“以後啊,這些話咱不在宮裡說,也就是了。”

當波瀾第一次劃過湖面的時候,沒有人清楚接下來是風平浪靜,還是……暴風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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