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渴望大海
——緻海子
文白路未央
我開始渴望大海,可海中沒有魚來
隻留冰冷的鐵軌和眉間憔悴的蒼白
那渴望滿目的星河,就要投入夢中
投到緻敬死亡擱淺的沙灘與枕木
如果留給夕陽的老人就要停在明天
就請越過海的地平線親吻朝霞與海鷗
如果松柏就要結出晶瑩的琥珀
就請換掉屍體形同破繭的格衫
為明日的死亡披上堅硬的外衣
我開始渴望幸福,可海的彼岸還是彼岸
沒有春暖花開,更沒有活着的自由
那渴望自由的春天,把我在寒冬裡埋葬
生出碧綠的芽和無數雙冰冷的手
吮吸鮮血,沖破皮膚,扒去我的外衣
肆無忌憚的偷窺着我同你的遇見
我親愛的朋友,她的孩子已經長大
如果那是你,一定是個幸福美滿的來生
是下一個明天締造傳奇的開始
我親愛的朋友,請藏匿好你放不下的執着
你在遠方挂念的家人也同你般想念
隻是啊!這一切都會成為明天
成為過去或将來某個夕陽的午後
衆神觀望太陽隕落的日子
我親愛的朋友,請把你的孤獨分我一半
我再把一半留給大海,一半留給明天
大海凍結海浪在沙灘,明天不再幸福
我親愛的朋友,請把我留給孤獨
如果有過木魚輕敲的時刻,一定是你
是你曾走過年輕的路,給我以生的指引
如此我變得熟悉而陌生,但請不要将我抛棄
因為我也同你一樣,渴望以夢為馬的自由
渴望春暖花開,渴望墜入孤獨的大海
2021年1月13日(于杭州灣慈溪市,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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