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滿蹲在一旁,仔細扒拉了幾人,見一點發現都沒有。
忍不住問了一句:“哥,到底是誰下的手?”
剛說完,見對方沒回答,擡頭看去,便見肖辭正盯着某個屍體發呆。
他好奇地把頭湊了過來:“哥是發現了什麼線索?”
肖辭晃了晃神,視線從屍體脖子上那枚入木三分的銅闆移開。
滿是驚訝地看了看身側瞪着大眼的圓臉青年,繼而又掃了眼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海棠紅少女。
不露痕迹地應了聲:“沒有。”
對方做得很幹淨,一絲線索都沒留下。
一番搜索無果後,徐小滿低聲罵道:“想殺哥的人,該不會是董文旭那個老不死吧?”
顔衿耳朵忽而一顫,走近問:“這和董大人有什麼關系?”
“還不是我哥昨夜查抄了董府。”徐小滿憤憤不平地握拳,“那個老不死都撿回了一條命,還想着折騰,怎麼就折騰不死他呢!”
肖辭站起身,觑了他一眼,顯然沒有搭話的意思:“留在這裡危險,回去再說。”
話音剛落,經過顔衿身旁的時候,頓下腳步,低語道:“走吧,我送你。”
少女神思依舊沉浸在徐小滿的話裡沒有走出來,聽見聲音,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人。
目光緩緩落在他臉上,鼻峰高挺,掀起的黑眸裡一片凜寒。
她像是想要确認些什麼,複問:“董文旭真被你抓回诏獄了?”
“嗯。”
對方很是平靜地回了她一聲。
顔衿很是意外,盯着他背影,擡腳跟上去,伺機打探:“為何突然抓他?他犯了什麼事?”
肖辭放慢腳步,等她跟上了,才開口:“可有聽過五年前王氏布莊一案?”
顔衿愣了一瞬。
都過去了五年的案子,早就一拍定案,沒想到肖辭還記得。
她掩住雜思:“我初來盛京,并沒聽過。這案子難不成和董大人有關系?”
徐小滿唧唧歪歪地湊了過來,将王氏一案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知,所說的話大體和陳大壯當日的差不多。
話畢,又補了一句:“蒼天有眼,這些壞人就該受報應。”
“徐大哥的意思是……”顔衿腳步一滞,聲音裡有幾分壓不住的哽咽,“王家是被人陷害的?”
相較于她心底掀起的驚濤駭浪,肖辭則顯得過分平靜,聲線冷淡:“嗯。”
“董文旭是這個案子的其中一個主謀,其他的還在查。但我猜,周府也脫不開幹系。”
“雖然有人保下了董文旭的性命,不日便要離開盛京,但……”
肖辭及時止住了話頭,沒再往下說,沉默地盯着遠方夜空,腳步有些沉重。
顔衿轉頭看了他一眼,沒再開口。
自從來了盛京,救下謝霖,得知部分顔王兩家滅門的真相後,做夢都想将董文旭繩之以法。
奈何對方位高權重,權勢滔天,府裡的守衛森嚴,莫說刺殺了,就連混進董府也難過登天。
此刻,聽見這話,她垂下眼簾,扯起一抹不達皮肉的笑。
想全須全尾活着離開盛京?
想都别想。
燭光照見她有些泛紅的眼眶,心底暗道:“這些謀财害命之人,就該一起下地獄。”
“從古至今,無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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