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的兒子,是怎麼回事?”花齊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放在雙膝上的手緊握成拳。
“他死了。”花時實話實說。
“……原因呢?”
“修煉的時候不小心吸入了暗能,沒人發現,所以死了。”
花齊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原因。他擡頭看着花時,似乎想要從對方臉上看出什麼來。
可花時卻隻是保持着一貫的微笑,似乎剛剛說的隻是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
花齊移開眼,沉默了許久。
“他……恨我們嗎?”
“并不,他覺得你們是他的榜樣。”
“……他去了哪裡?”
“已經被送進輪回了。他身上有功德,下一世會過得很好。”
花齊點點頭,沒再開口。
花時身體後傾,靠在椅背上,“異空間的鎮守是不是越來越困難了?”
花齊沒想到他的話題轉移的如此快。
“是的,那些暗系的魔物最近越來越暴躁了,我們的巡邏隊最近也減員不少……”
“沒想過探查原因嗎?”
“無非是暗能增加的緣故。不過,上面發現最近暗能的流動開始變得有迹可循,它們似乎在往一個地方彙聚……”
“什麼地方?”
“這個恕我無可奉告。”
花時默默翻了個白眼,不說就不說,反正他也能讓099查到。
他們沒聊太多家庭的事,說的大部分都是對當下時局的看法和不同地方的情況。
在這過程中,花齊很少直視花時。他知道,這不是他的兒子,即便他和自己的兒子長着一樣的臉。
走之前,花時回頭看了一眼。
那個曾經在戰場上堅毅挺拔的身影,此刻卻盡顯落寞。在無人知曉的時刻,他也像一個普通的父親一樣,為兒子的離去感到悲傷,為自己未盡的責任而深感愧疚。
但他卻唯獨不會後悔。
因為他的身後,不僅僅隻有一盞燈火需要守候。
花時理解他,但并不認同。
他沒有原主那麼寬廣的胸襟,他隻是一個自私的人。
夜晚,花時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黑黑的,他什麼也看不清。
099從意識海中出來,把自己團吧團吧縮在他身邊,花時下意識的揉了揉。
「阿時,你睡不着嗎?」
「……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099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那我陪着你。」
花時側身,右手枕在腦後,099被他攏入懷,「你說,如果一個人生來就是要被抛棄的命運,那又為何要讓他體會過美好與希望之後,再把他推入深淵?」
「阿時……」
「……算了,已經不需要答案了。睡覺吧,明天,男主就要去獲得他的機緣了……」
「那……阿時晚安。」
「晚安,0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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