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0,禅院幽走出南禅寺。
臨别之時,他還往寺内望了望,嘀咕道,“我要離開了他還不準備送送。”
已經急不可耐地行動了?
菅田真奈美微微躬身,道,“夏油大人讓我替他向你道歉。”
天内理子問,“幽,要離開京都了麼?”
禅院幽沉吟道,“加茂家、禅院家都完蛋了,我在想要不要湊個整。”
天内理子大叫,“喂!你别搞悟的家!”
“放心,我理智還在。”禅院幽搖頭笑道,“我要去五條家辦些私事,不方便帶你,”
“你要回高專營地還是留在南禅寺?”
野營,大房子。
天内理子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選擇,“我要住大房子,睡軟床!”
“好,你可以再在南禅寺待一晚上,明天早上我來接你。”禅院幽又轉身向菅田真奈美說,“理子就拜托你們了。”
“你放心吧。”
菅田真奈美再次躬身,随後帶着天内理子走入南禅寺内。
17:20,禅院幽來到了五條家。
作為五條派的中堅人物,禅院幽對五條家也不算了解,應該說五條家一直都很少介入咒術界的事務,所以近幾十年除了五條悟,五條家一直都是查無此人的狀态。
禅院幽算是體會到咒術界的那句傳言,五條家隻為六眼術士而存在。
然而更令他失望的是,原來五條家真的不是人均白毛。
他之前也認識過另一個出身五條家的人,可他還以為那個人才是例外。
真是令人失望。
前代家主五條末陀接待禅院幽的地方是一座位于湖心島的佛堂,自從十年前遜位後,他就一直住在這裡吃齋念佛,消弭過往的罪孽。
五條末陀身材高大,一身樸素的灰色和服,灰白色長發中夾雜着幾縷黑發,神情疏懶。
他是和伊藤宗正、本齋丈和、樂岩寺嘉伸同時代的人物,少說也有百十歲,比起老邁的樂岩寺嘉伸竟還有些逆生長的姿态。
五條悟曾經銳評過他這位嫡親祖父荒淫無道,僅僅記錄在冊的孩子都有近百位,直至十年前還給五條悟添了幾個叔叔、姑姑。
想想死去的禅院直毘人,也隻能說是禦三家的基本操作了。
佛堂外,殷紅的楓葉片片飄落,假山上的清水流入竹筒中,又倒入湖中。
五條末陀輕啜一口茶水,笑着說,“禅院總監和悟相熟已久,在我這兒又何必拘謹?有事但說無妨。”
禅院幽冷淡地質問,“五條悟被獄門疆的消息你應該收到了,為何不見五條家有所行動?”
聽他這麼不客氣,五條末陀也是一愣,說,“你想必也知道關于五條家的那句話,五條家隻為六眼術士而存在。”
“所以?”
“若有人威脅到當代六眼,五條家會以命相搏。”五條末陀雙眼緊緊盯着禅院幽,說,“但是超過了某個限度,五條家就不會那麼做。”
“五條家并不像禅院家、加茂家,有那麼多優秀的咒術師,而能将悟封印的咒術師,我們無可奈何。”
“更何況在當前這個世道,更重要的是五條家的延續。”
五條末陀歎息,“六眼術士數百年後還會誕生,五條家為六眼術士而存在,卻并非為悟而存在。”
禅院幽淡淡地說,“你怎麼以為五條家會有未來?”
五條末陀的目光瞬間變得淩厲,而禅院幽嘿地一笑,“以為有五條悟在,五條家就天然站好了立場,什麼都不做就可以安然度過這場劫難?”
“舊時代的廢船無法前往新的時代。”
“想要前往新時代的船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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