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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88（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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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是淩晨才回了家的，小心翼翼用鑰匙開了門，門輕輕悄悄地開了一個小縫。
甯晃先探出一個腦袋來。
确認家裡一片寂靜，才勾了勾手指，小聲說：“沒醒呢。”
緊接着，陸老闆的腦袋也從門外頭探了進來，松了口氣，沖他使了一個行動的眼色。
左右環顧，兩人才小動物似的、蹑手蹑腳鑽進家門，悄聲在門口脫鞋。
玄關有些窄，容納兩個裹了冬服的男人顯然有些艱難，于是推推擠擠，小刺猬壓低了聲音，嫌棄說陸忱，你體積太大了。
陸忱就小聲提醒他，你别脫到墊子外頭，阿姨好不容易擦的。
甯晃說，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趕緊點兒，一會兒我媽該醒了。
隻用氣聲嘀嘀咕咕，好容易脫了鞋，塞進櫃子裡。
陸老闆還要把外套脫在外面才進屋。
讓甯晃推着後背推走，邊走邊嘀咕：“你事兒也太多了，趕緊回屋。”
“一會兒我媽該醒了。”
說着走到洗手間門口，又踩着陸老闆脫了一半的圍巾。
還把禮物袋落在了門口。
一陣手忙腳亂，屁滾尿流。
小刺猬兇巴巴說：“我媽要問你，就說咱們十一點就回來了，她一直睡得早……”
話音未落。
就聽見洗手間“咔哒”一聲。
起夜把兩個人抓了個現行的甯媽媽：……
甯晃：……
陸忱：……
甯晃還是頭一回在十八歲的狀态跟他媽臉對臉撞上，渾身的刺兒都要炸起來了，傻愣愣地臉對臉。
頭回看見他這個縮水狀态的甯媽媽也愣在原地。
半晌，甯媽媽輕飄飄說：“……已經淩晨三點了。”
甯晃年少時對自己親媽，叛逆又心虛。屬于一邊兒惹事兒，一邊又怕挨訓，時常不敢回家的那種。
眼見着遲疑了三秒鐘。
抓着頭發說：“我、我先回屋去了。”
竄得飛快，連個影子都沒了，毫無義氣地把陸老闆扔在自己媽媽面前。
陸忱：……
暗罵小沒良心的。
卻又對媽媽乖乖低頭，說：“今天平安夜，就帶他多玩了一會兒，放煙花去了。”
又小聲把圍巾放到門口，說：“聖誕禮物，您明早記得拆。”
甯媽媽看了他半晌，隻說：“大晚上的，在外頭不安全，下次早點回來。”
又問：“他現在……是十八歲？”
陸忱笑着說，差不多，但記憶找回來不少，也不算是真的十八歲。
甯媽媽神色複雜了半晌，到底也隻是閑話兩句關于甯晃縮水的病情。
甯媽媽回房間時，陸老闆一回頭，發現沒良心的小刺猬從門縫兒裡偷偷看他。
看他幸存，探出頭來，眉梢揚起，沖他比了個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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