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知道這群匪徒有多少人?”牧雲歸問道。
“我知道,大約有二三十人,各個殘暴至極。”一個女人怯生生的說。
确實殘暴,牧雲歸來到塞北,越往外走,村子裡的青壯年和女人就越少,走到最遠的一個村寨,甚至連孩子都隻有幼童了。
殺人如麻,罪無可恕。
“跟在我身後。”牧雲歸囑咐她們。
李相夷将幾個滿面風霜的中年婦女和半大的孩子帶出來,一路遇到的馬匪均是一劍結果了。
“可還有其他被抓的人?”李相夷生怕還有遺漏。
“我姐姐,求大俠救救我姐姐。”一個少年嘶聲叫道。
“還有三個姑娘被叫走了。”一個婦人說道。
“三個?可是我聽說,之前他們陸陸續續搶走了起碼十幾個女子啊。”楊昀春皺眉道。
“都死了,他們太殘暴了。”一個少年哽咽道。
李相夷眼中閃着淡淡的寒光:“昀春,你帶着他們,我去幫雲歸。”
牧雲歸站在營帳的最上方,她不知從誰身上拿了一把弓,此時她彎弓搭箭,朝着一個逃跑的馬匪射出一箭。
李相夷在營地的周圍遊走,遇到有逃跑的就一劍殺了,那些馬匪早就被兩尊殺神吓破了膽子,可是想跑也沒有馬,隻能憑兩條腿拼命的跑。
半個時辰過後,兩人重新和楊昀春彙合,雖然剛剛才展開了一場殺戮,楊昀春卻從他們身上沒有感受到寒意,二人眼中都是悲憫。
“隻有這幾個還活着了。”牧雲歸低聲說。
大部分女子被搶來沒幾天就死了,這些馬匪做事小心,沒有俘虜青壯年當奴隸,而是全部殺了。那幾個小子還沒有車輪高,才逃過一劫,養來打雜的。
“那些死者的屍骨在哪兒?”李相夷問道。
“都被扔在遠處一塊荒地,被狼和兀鹫吃了。”一個少年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走吧,起碼要為他們收斂屍骨。”牧雲歸找來一輛大車,在上面裝了幾壇酒,又讓幾個人都坐上去,他們被虐待了許多時日,是沒有力氣走遠路的。
車子走了一刻鐘才到抛屍的地方,附近還有許多兀鹫盤旋,牧雲歸發出一聲清嘯,趕走了它們。
幾人不顧屍骨的可怖味道,将一些可以作為辨認物的東西收集起來,到時候交給家人,也算一個念想。
又去附近折來一些樹枝幹草等物,楊昀春有些犯難的說:“這些樹枝都不是很幹燥,若要引火,恐怕有些難度。”
李相夷将手中的樹枝搭好回答道:“倒也不能,少林有一種武功叫薪火相傳。”
這薪火相傳是少林的一種掌法,楊昀春雖然是第一次入江湖卻也曾聽說過,運掌之人出掌如刀,在柴火上連砍七七四十九下,終能點燃柴火,可是這種武功卻少有人會的。
隻見李相夷運起一掌劈在柴火上,那些青枝肉眼可見的幹燥了起來,不等人用火折子,他再出一掌,柴火便立刻點燃了。
這人竟然一掌就點燃了柴火,楊昀春崇拜的問:“這就是傳說中的薪火相傳?”
“這是我自創的掌法,也沒起名字,我平日用來點火的。”李相夷随意的說。
楊昀春有些說不出話來,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人物!
幾人看着火光燃起,幾個婦人哭得撕心裂肺,那幾個少年也是泣不成聲。
李相夷将最後一壇酒緩緩傾倒在地上。
事後,幾人又回到了營地,将一些值錢的東西收拾起來,拿去給那些被搶劫的村寨使用。
“那便就此别過。”楊昀春抱拳道。
李相夷和牧雲歸急着趕去素履山莊,楊昀春則是要将幾個被搶來此地的人送回去,并向當地官府告知此事,因此别過。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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