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看天的晚霞太美了,帶來吹一吹助興。”
“你真會吹笛子?”藍忘機無比驚訝,不敢相信地望着魏無羨。
“我會吹笛子很出奇嗎?我可是從小就會吹的,像你練功,是童子功。”魏無羨得意地旋了一下笛子,重新插到後腰上。
“嗯,沒聽你說過。”藍忘機赧然。
“你沒聽說: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是!”藍忘機笑着低頭望向腳尖。
“來,我帶你去個地方。”魏無羨拉起藍忘機就走,果然如藍忘機所料,魏無羨帶着他來到那片小樹林中。藍忘機之前心裡的疑問有了一個答案,之前在銀杏樹下聽到的笛聲,就是魏無羨在這裡吹奏傳出去的。
晚霞中的杉樹,小溪,還有竹林,顯得那樣的靜雅。魏無羨請藍忘機坐了下來,然後自己就站在竹下吹起了笛子。
他歪着頭,雙眼脈脈含情地望着藍忘機,十指在歡快地跳躍着,音符一串串如珠彈跳出來,滾滾滑進了藍忘機的心田。
一首首的曲子不間斷地演奏,最後的一首曲子,當第一個音符一吹出,藍忘機聽到就知道,那晚,那斷斷續續模糊不清的曲子,就是當下的曲子。
原來,他聽到的笛聲,都是魏無羨的演奏,沒想到啊,這個歡脫如兔的男孩子,居然有如此的音樂造詣,自己還是太小瞧了他……
那道哀怨纏綿的曲子在藍忘機的心頭跳動着,款款深情長長的思念,思慕,徘徊,猶疑,渴望,與失望……種種情緒在交纏着,剪不斷,理還亂。
藍忘機聽着笛聲,慢慢地,眼睛濕潤了。當魏無羨的笛子慢慢離開了他的雙唇,餘音袅袅,他站了起來,一步步向前,慢慢把魏無羨攬進了自己的懷裡,低低一聲:“我在!”
魏無羨回抱住藍忘機的腰,久久沒有從音樂中走出來,最後,一顆淚珠滑進了藍忘機的頸項之間:“我不知道是你,從來,都不知道會是你!”
“我也不知道是你。”兩個人緊緊地擁抱,直至情緒漸漸平息,才坐了下來。藍忘機問:“曲子叫什麼名字?”
“《醉夢》,不記得幾年前有一次喝醉了酒,做了一個夢裡,我夢到這首曲子,然後我就記住了,把它吹出來,我給取名叫《醉夢》。
每當我吹起這首曲子,我就覺得心裡面有一個人,而那個人非常地模糊。不知道他是誰,在哪裡?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吹這首曲子,就好像有個人撫慰着我的内心,跟我說悄悄話,曲子吹完了,我的心情也好了。我沒想到,曲子裡的那個人,就是你。”
“我也不知道是你。”當藍忘機聽到這首曲子的時候,他就覺得這曲子好像是跟自己有什麼淵源一樣。他會彈琴,他懂音樂,所以他聽到這首曲子明顯感覺到它的不同。
任何的曲子,無論是怎麼樣的與自己的内心融合,都沒有這種血肉相連的感覺。而這首曲子,卻有一種與自己的生命息息相關的維系。
因夢而緣,因曲而聚,是夢是幻是真,這會兒,兩顆熱烈跳動的心,給出了很久以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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