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如幕,豆大的燭火在風中顫抖,投射來的光影卻使雲倏半張側臉都籠于陰翳中。
【河西除妖,半月後再抵鶴鳴山。勿念。雲倏。】
字如其人,筆觸冷硬卻闆正。
薄紙稍觸燭火,便蜷縮成一點磷光,燃燼後,焦灰飛散窗外寄向遠方。
想起今天發生的事,雲倏又起身走至窗邊,眼望黃沙深處某個方向。
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溶進夜色裡,眼神卻異常冷靜,似乎更加笃定了一件不得不做的事。
與此同時,隔壁房間。
衣輕飏毫無睡意,漆黑的眼目緊盯着天花闆。
回想這家客棧的怪異之處,越想越覺得這一夥店家有些眼熟。他上輩子應該在哪兒見過他們?在哪兒?浮幽山麼?
他坐起身,從衣襟裡撥弄出芥指,絲毫不管裡面那位是在睡覺還是在解決生理大事,拽起他的衣領,将皮囊帶神魂一塊丢了出來。
“卧——草?”
赤混睡眼迷蒙,發現自己被扔出來了,還沒想清這姓衣的小鬼又要搞什麼新鮮花樣,腳下便迅速往窗戶溜去。
此時不溜,更待何……
“喲,原來您還精神着呢?”
惡魔般的聲音從身後悠悠傳來,赤混猛地發現自己像被定住一般,身體僵在原地,壓根無法動彈。
“你、你你你……你又要幹什麼?!”
赤混,一代魔道霸主,赫赫有名的無上魔尊,曾經天尊座下首徒玄微的“勁敵”,如今龍遊淺水遭蝦戲,光是聽見衣輕飏聲音便下意識脖子發涼,腿肚子打顫了。
“既然您老這麼精神,”衣輕飏純良一笑,好像他平時很尊老愛幼似的,“那就替我辦趟小差事呗?”
赤混眼皮一抖,頓時預感不好。
半個時辰後,客棧後的小土丘上,淪為衣輕飏這惡劣小鬼打手的赤混,惡狠狠地威脅店小二要折掉他的一隻手:
“說!你們好好的魔修不當,跑來這荒郊野嶺開客棧居心何在?!”
那店小二被他拿捏住,感覺自己都能聽見骨頭被捏碎的聲音了,慘叫聲那叫一個凄涼。
衣輕飏幅度很淺地蹙了下眉。雖然不情不願,但顯然當打手極有天賦的赤混捕捉到他這一不悅的表情,先一步封住店小二的嘴,否則滿客棧的人都聽得到這邊凄慘的叫聲了。
“叫啥叫?!”
赤混頂着一張本該純真的孩童臉,惡聲惡氣地說:
“老子還沒折斷你手臂呢,你叫個大爺啊叫?”
店小二本來都要痛得昏厥過去,聽他這話看了一眼自己手臂——居然還完好無損,也不怎麼痛诶。
店小二忙止住慘叫,可憐巴巴地看着這兩位大爺。尤其是那位生得極美的道士,他對他印象不可為不深刻。
店小二白天還在打他的主意,可沒料想這道士這麼不可貌相,夜裡反過來先把他劫了——他打他的主意,純屬黑吃黑了。
赤混道:“我解開你嘴巴,若你敢嚷一聲,老子就廢了你,懂?”
店小二忙不叠點頭。
懂懂懂!同一個道上混的,他可太懂了!
赤混解開了他嘴巴。
店小二一句廢話沒有,一五一十跟這兩位爺抖露個幹淨。
“其實我們本是前魔尊赤混的手下——無上魔尊赤混的名頭,想必二位爺還是有所耳聞吧?”
赤混:“……”
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衣輕飏抿唇笑,美人一笑端的攝人心魄:“我們可太有所耳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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