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啷啷。
朱高熾被一陣聲響吵醒,坐在床邊,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眶,見窗外天色依舊昏暗,對忙碌在燭光裡的朱允熥、朱濟熺問道:“這天尚未亮,緣何不多休息下?”
朱允熥苦澀一笑,看向朱濟熺。
朱濟熺将盆子裡的濕帕子擰了幾下,往臉上一蓋,便悶着說道:“今日臨時加測數學,不及格者罰掃教室一個月。”
“啊?”
朱高熾頓時着急起來,臉上的肉有些哆嗦,連忙穿衣,問道:“不說三日後夏考,以評優劣,怎突然加測?”
朱允熥幫着朱高熾打了水,歎道:“自來到國子監,臨時加測的次數還少嗎?祭酒臨時起意,說測就測,我們命苦啊。”
真的命苦。
朱允熥原本想着安享榮華,好好做一個太平王爺,可誰能想到,朱允炆以一句“學問不夠,王爺都當不好”,直接将自己送到了國子監,與先來的燕王世子朱高熾、晉王朱濟熺成了難兄難弟。
國子監經過革新,比洪武朝時好太多了,起碼不會因為說錯話被砍掉腦袋示衆,也不會因為沒有回答出來問題被打屁股,哪怕是奔喪回家,朝廷也不會規定三十日必須返回,返回不了就給你辦喪。
可問題是,制度寬松了,治學卻絲毫沒有放松。
數學、雜學等進入國子監沒多久,無論是教授、博士,還是分院院長、司業、祭酒等,都眼盯着第一批監生,看看自己的努力,到底能不能出幾個驚才絕豔的人物。
就如同種莊稼的農夫,期待着豐收。
可想要豐收,那就需要除草、施肥、治病……
楊士奇雷厲風行,一切按規章辦事,不管你是狗尾巴草的朱高煦,還是牛筋草的各位大臣之後,該拔的時候,絕不客氣。
現在草除個差不多了,也該施肥與治病了,于是,什麼懶惰、偷奸耍滑,缺乏上進心、缺乏進取心……都被楊士奇狠狠治了幾茬。
而楊士奇最為人痛恨的一點,那就是打掃教室的懲罰。
按理說,掃個地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可問題是,楊士奇不走尋常路,罰掃教室不是在下學、人走室空之後,而是在上課之前,一群人站在窗戶外面圍觀。
朱高熾不是朱高煦,圍觀神馬的絲毫沒作用,臉皮厚則無敵嘛,可朱高熾是個腼腆又有些内向的胖子,他要臉,很要臉。
可問題是,數學不好學啊……
掌握阿拉伯數字容易,簡單的加減容易,可那些乘除運算,大位數計算,實在是太過燒腦,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公式,更是令人頭疼。
雖然在儒學上,朱高熾經常拿高分,作為正面人物,可是在數學上,那就是倒數級的。
朱高熾收拾利索,突然想起了什麼,對朱濟熺問道:“昨日傍晚晉王府宦官尋你,可是有什麼發财的好事?”
朱濟熺歎了一口氣,道:“哪裡的事,隻不過兩個老宦官身體不适,想要尋根,我便答應了。”
朱高熾微微點頭,稱贊道:“人老了,就應該讓他們回去好好修養。這些人雖身體有所殘缺,無法享受天倫,但畢竟伺候王府一輩子了,臨終前也應該給他們個好結果。”
朱濟熺贊同道:“這倒是,隻不過府裡老宦官越來越少,總也不是個法子。”
朱允熥夾着兩本書,插了一句:“想要宦官還不容易,隻不過需要點錢财罷了。”
“哦,計将安出?”
朱濟熺連忙問道。
朱允熥側身指了指西南方向,道:“聽聞那裡會在不久之後,送一批奴隸進入蘇杭與京師等地,其中不乏年輕之人,隻需要一道宮刑,便可進入王府伺候。”
朱高熾皺着眉頭,并沒有出聲反駁。
朱濟熺喜上眉梢,道:“好,很好。”
學堂之中,每個人都在伏案作答,有博士監考,一旦發現作弊或交頭接耳者,少不了一頓戒尺。
楊士奇站在窗外審視了一番,便與司業李-志剛離開學堂,登高遠眺,千家萬戶,盡入眼底。
“待夏考之後,由你來負責核驗成績。”
楊士奇嚴肅地說道。
李-志剛有些驚訝,核驗成績一向都是楊士奇親手抓的,尤其是儒學,其成績是高是低,取決于文章好壞,而文章好壞,則取決于審閱之人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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