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菊極力遊說下,木木收下了裙子,不過還是換下來沒打算穿,被小菊鄙視了一番。
木木說:我回家了,作業還沒做完。
小菊攤了攤手說:作業寫的完嗎?
木木“咕扭”着嘴說:說的也是。
小菊扇着手說:這天氣還這麼熱。說着她去擰電風扇,沒成想,動都不動,又停電了,兩人哀嚎無語,又不打雷又不下雨停哪門子電哦。
木木看了眼外面搖動的樹葉說:我回家了聽我爹爹的收音機去。
小菊頭枕着胳膊躺在床上說:又聽你的蘇州評彈嘛,老人。
木木說:你管得着,比沒電視看好吧。
木木走上家門口那座小橋,橋邊都有關楊樹,擋下不少陽光,水邊又有點風,乘涼是不錯的地。“寶兒”吸着他已經變形的大拇指在馬路邊陰涼地坐着,口水順着拇指流下來,他又在傻樂着對着每個路過的人說着慢點啊。他的媽媽在橋上用“簸箕”揚谷子皮,腳邊鋪了層化肥袋子,還有一個大挎籃子裝着玉米,風過,輕飄飄的谷子皮随風離開飄落在水面上,河水流淌細小的水波紋朝遠處劃走,谷子皮有了自由般開始了航行。
木木過去打了聲招呼,蹲下來幫她剝玉米,她笑着說:不用不用,剝的手疼。
木木用小起子起開幾個玉米,這樣開個口會好剝些。
她看了眼“寶兒”,收回視線說:暑假這麼長時間好久沒看到你了。
木木撓了撓頭說:才放假,一直在補課。
她笑了笑說:上學累學生累,我看啊比老農民還累,老農民幹活都是現成活不要動腦子,學生要動腦子,不過多學點知識好,我聽說外面大學生工資高的很呢,一個月掙的稱得上我們一年賣的糧食錢。
木木想到過年回來,那些飯桌上沒喝酒或者喝了兩口酒的成人,笑了笑說:有高的有低的吧。
她手腕一抖簸箕,谷子皮又飄走了一層,她瘦骨嶙峋,淩亂的頭發冒出不少白發,骨節凸出變形,穿的衣服看不出顔色看不出圖案。笑着說:多學點知識文化總好的,做人做事和我們老農民一看就不一樣,你們這代人幸福,有吃有喝穿暖還有學上,你爹爹一直誇你聰明,你成績好一定好好上學,考個好大學。
對面的她眼神明亮說的津津有味,仿佛已經看到一個成材的木木站在那。
風壓過這片樹木,手掌大的樹葉陣陣作響,木木腼腆的笑了笑,看着水面上的落葉枯樹枝谷子皮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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