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邊荷香月色………
荷塘之上,彌望甜甜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旳玉女靜坐安詳。
層層葉子之間,零星點綴着白花,有袅娜(niǎo,nuo)多姿的樣貌,有羞澀難解的玉朵花香;正如一粒粒的明珠。
又如碧天星月,璀璨星河。又如出浴美人。玲玲精緻,不解風情。
微風片刻,送來縷縷清香,仿佛遠處高樓之上缥缈歌聲震蕩耳邊。
你看,那葉子與花之間也有一絲顫動,像閃電般,霎時傳過荷塘一邊,無影無蹤。
葉子本是肩與肩緊密挨着,這便宛然有了一記凝碧波痕。
葉子底下是脈脈(mo)的流水,悄無聲息的流淌着。還遮住了不能見一些顔色;此時葉子卻更見風緻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片葉子和花上之上。薄薄的青霧浮起在荷塘裡。
葉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過一樣;又像籠着輕紗的夢。
雖是滿月,天上卻有一層淡淡的雲,
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為這恰到好處——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風味。
月光是隔了樹一照而來,高處叢生的灌木,落下參差斑駁的黑影,
峭楞楞如鬼一般;彎彎的楊柳稀疏倩影,卻又像是畫在荷葉之上。
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勻;但光與影有着和諧的旋律,如梵婀(ē)玲(英語violin小提琴的譯音)上奏着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遠遠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樹,而楊柳最多。
這些樹将一片荷塘重重圍住;隻在小路一旁,漏着幾段空隙,像是特為月光留下。
樹色一例是陰陰的,乍看像一團煙霧;但楊柳豐姿,便在煙霧裡,也辨得出。
樹梢上隐隐約約的是一帶遠山,隻有些大意罷了。
樹縫裡也漏着一兩點路燈之光,沒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
這時候最熱鬧的,要數樹上的蟬聲與水裡的蛙聲;但熱鬧是它們的,我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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