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定一頭霧水。“公子……何出此言?”
“将軍營門緊閉,營中戒備森嚴,我還以為是到了周亞夫的細柳營。”楊修伸手一指建堂中的神像。“不過這神像我還是認得的,是西嶽之神無疑。”
楊定這才反應過來,不禁啞然失笑。他雖讀書少,周亞夫細柳營的故事還是知道的。見楊修将他的大營比作細柳營,心裡多少有些得意。
雖然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公子說笑了,我豈敢和周亞夫比肩。”
“将軍不必自謙。真要說起來,将軍的功勞比之周亞夫有過之而無不及。”
“哦?”楊定來了興趣,連忙請楊修入座,又命人準備飲食。
楊修入座,呷了一口酒,潤潤嗓子,笑容更加燦爛。“周亞夫的功勞不過是平定吳楚之亂,将軍卻是救駕有功。吳楚之亂不平,不過天下不安,孝景遠在長安,無性命之憂。若非将軍救駕,天子卻有可能被郭汜所害。天子是先帝最後的血脈,他若是有什麼閃失,大漢可就亡了。”
楊定聽了,心中自得,不禁哈哈一笑。他舉起酒杯,向楊修敬酒。
“公子過譽,不敢當,不敢當。”
楊修和楊定喝了一杯酒,接着又道:“當然,以周亞夫與将軍相比,也不妥當。”
楊定不解地看着楊修。
楊修微微一笑。“将軍應該知道,周亞夫入獄絕食而死。”
楊定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嘴角抽搐,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忽然之間,他覺得楊修的笑容非常可惡,甚至可怕。
這讀書人的心眼真壞,看似誇我,實際上在詛咒我。
楊修放下酒杯,接着又道:“當然,周亞夫入獄是被冤枉的。”他眼皮一擡,看向楊定。“将軍,前車之轍,後車之鑒,你可不能被人所誤。”
楊定陰着臉,一言不發。
楊修也不解釋,自己給自己添了一杯酒,舉起酒杯,迎着陽光,眯眼細看了一會兒。“種輯、左靈欺君枉上,污蔑甯輯将軍造反,陛下震怒,本當斬首以明律法,隻是陛下仁義,又當用人之際,這才命他們将功贖罪,出使荊兖。你說,他們會盡忠職守嗎?荊州、兖州會勤王嗎?”
楊定心亂如麻。
在他看來,種輯、左靈死裡逃生,大概率不敢敷衍了事,應該會想一切辦法完成使命。
兖州的事不好說,畢竟有張濟攔在陝縣,兖州兵過不來。荊州兵就不好說了,荊州牧劉表是宗室,如果有可能,應該會派兵勤王,或者直接派兵入武關,進攻關中。
即使李傕、郭汜放下矛盾,合兵一處,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總而言之,和天子發生沖突,絕非明智之舉。
楊定原本就沒有造反的決心,現在又被楊修說得六神無主,越想越不安,僵持了片刻後,他強笑着向楊修拱手緻謝。
“公子言重了,某忠于朝廷,此心天地可鑒,又怎麼會被人所誤呢。”他站起身,挺起胸口。“我這就随公子出營,去向陛下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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