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伯曜!”
賀雲櫻不是沒有見過蕭熠受傷,但眼睜睜看着那三尺青鋒刺進身體,又是另一件事。
這時援手已經趕至,而蕭熠也在一口氣松了之後,幾乎向側歪倒。
賀雲櫻一把抱住他,鮮血濺了她滿身滿手,身邊趕來的都有什麼人她也分不清了,模糊淚眼隻能看到懷裡的蕭熠。
“我沒事。”他咬着牙,還是勉強勾一勾唇角,“你沒受傷吧,有沒有劃到你?”
硬撐着說完這兩句話,粗重呼吸裡的痛楚便壓不住了。
幸好這時增援的青鱗衛已經趕來,刺客的撲殺追擊也差不多了,立刻有人将蕭熠擡去幹淨營帳裡止血包紮,賀雲櫻并沒有什麼能幫忙的,隻能匆匆洗了手上臉上的血迹,便在旁邊陪着。
從進了營帳到太醫趕來診治,再到包紮完畢所有人退出去,賀雲櫻的眼淚就沒有停過,目光也沒有從蕭熠身上離開過片時。
兩個人能單獨相處的時候,已經接近二更。
獵場裡還是往來人聲,衛士整隊換防,整理營帳雜物等等,但好歹蕭熠這處營帳裡,還是暫時安靜了。
賀雲櫻坐在蕭熠身邊,握着他的手,仍舊是默默落淚,說不出話。
還是蕭熠忍着身上疼痛,再次勉強微笑開口:“别哭啦,這也算風水——輪流轉了。”
他實在沒有力氣去擦賀雲櫻的眼淚,隻能與她相握的手勉強緊一緊。
“輪流轉什麼,你也替我擋一下嘛。”賀雲櫻看着他額上都是疼出來的冷汗,心中有如刀割油煎一樣,拿帕子給他按了按。
蕭熠身上實在難受,鎮痛的湯藥裡也有安神助眠強效,眼皮不由發沉,帶着些虛弱,輕聲笑道:“當然是,體會我當年之心。”
“我半生争權,萬人之上,有什麼風險,原也是應當的……”
“可你……我看着你中毒,毒發,我……”
“我那時想,為什麼我不能替你……”
斷斷續續地說了幾句,蕭熠又忍不住皺眉咬牙,顯然傷口疼的厲害,額上又生了汗。
“别說了。”賀雲櫻雙手握着他的右手,哽咽道,“你要是疼,就用力抓着我的手。”
蕭熠死命忍着,俊秀面孔蒼白如紙,半晌之後才緩和了些,勉強舒展眉頭,頭發都被冷汗打濕,卻還是向着賀雲櫻笑笑:“心疼了?我,還是很厲害吧,還是讓你心疼了。”
賀雲櫻的眼淚完全止不住,換了一條帕子繼續給他擦汗:“厲害,我現在心疼得不得了,你快點好起來罷,不然再有什麼事,誰來保護我。”
蕭熠此刻隻覺眼皮越發沉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聲音已經低下去:“我都安排好了,獵場裡,柴興義是專門保護你的,我死了也是一樣……獵場外,内城有栾敬,外城有……有蕭烈……你要是改嫁,也沒關系……”
“呸!”賀雲櫻哭着罵他,“我改嫁給誰?我最恨你的時候,都沒想過要嫁給旁人,你現在說這話,你有良心嗎!”
“有。都是你的,我的心,都是你的。”蕭熠覺得身上既疼痛又燥熱,連耳中聽賀雲櫻的話都是模模糊糊的,眼睛也睜不開,含糊說了一句,便睡了過去。
賀雲櫻見他雖然閉目側頭,呼吸卻很規律,心裡倒是不算太慌,坐在蕭熠身邊,又低頭抽泣半晌,才起身去洗了臉,随即和衣也在旁邊的小榻上躺了,小憩片時。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天色蒙蒙亮,太醫過來複診換藥,安逸侯也過來看望蕭熠。
賀雲櫻看着蕭熠還在睡着,便讓安逸侯悄悄進來看了一眼,便與他到帳外說話。
誰知剛剛說了兩句蕭熠的傷情,便見孟欣然與尹毓一起過來:“櫻櫻,伯曜怎麼樣?”
賀雲櫻縱然滿心沉重,眼睛也還沒消腫,但身邊站着安逸侯,眼前見到孟欣然與尹六就這樣大喇喇的并肩而行,還是一怔,含糊應道:“萬幸沒有傷到要害,但傷口很深,正睡着。”
眼光一掃,剛好看到尹毓左臂上也有血迹,是拿一條帕子包紮的,那顔色花樣很眼熟。
賀雲櫻不由重新望向孟欣然,孟欣然衣衫也有些煙熏髒污,不過鬓發整齊,臉上也很有精神,顯然安逸侯營帳同樣遇襲,但不算太過嚴重。
但孟欣然這神采飛揚的,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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