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家時,門口有幾個居委會的老太太在和顔晚馨聊天。
從前顔晚馨沒嫁過來的時候她們便住在這胡同裡,某種程度來說,這兒的老大爺老太太跟胡同裡的古柏梅樹一樣,像是根都紮進地磚下的土裡,幾十年不變。
溫郁今天回來得早,見着她們也罕見地笑着打了聲招呼。
“喲,溫老師今天心情好啊,”老太太搖着蒲扇道:“平時回來都不理人的。”
顔晚馨看他一眼,幫忙解了圍:“他工作累,忙一天回來哪兒顧得上,您多包涵。”
溫郁感激地看向親媽,轉頭躲回了屋子裡。
他真不擅長和老人打交道。
顔晚馨聊完進了屋,瞧見兒子在幫忙擇菜,下意識又聞了一下。
今天身上倒是沒那小姑娘的味兒了。
“學校的事兒多嗎?”
“還好。”
“你何姨給我介紹了一個會計的活兒,我退休了也沒事幹,每天出去上上班,五點就回來。”她站在一旁淘米,淘到一半覺得水龍頭旁邊都是鏽,拿開漏盆用鐵絲球仔仔細細地刮青綠鏽痕:“你這幾天電視都不看,一吃完飯就鑽回書房裡,忙什麼呢。”
“和同事們打王者,”溫郁随口道:“手機遊戲,我回頭教你。”
“沒興趣,”顔晚馨歎了口氣:“找個時間咱看電影去,有個諜戰片聽說還可以。”
“今晚就去呗,我來買票。”
他和媽媽的關系現在不近不遠,像是對彼此都帶了一分客氣。
以前不是這樣的。
讀初中高中那會兒,顔晚馨跟全天下愛操心愛唠叨的媽沒什麼區别。
要面子也愛美,偶爾溫柔一點能把人感動的不行。
那時候溫郁樂得粘着她,上高中了放學回來也厚着臉皮抱一抱,撒嬌說想吃豆角炖排骨。
後來他做了個手術意外出櫃,他們之間突然就像是立了一堵實心牆。
她不會主動質問,也不探究他和另一個男同學暧昧不清了多久,關系到了哪一步。
隻是沉默地,抗拒地,把他的秘密鎖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托關系換工作轉學。
不接受現實,也不給溫郁任何餘地。
飛機落地還沒有幾天,十幾個包裹在從北京發往廣州,溫健武被跨省抓捕,一夜入獄。
溫郁仍被隔離在高牆的另一端。他看不見母親的心事,卻能聽見靜默到極緻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和她仍是一對關系不錯的母子,十年來幾乎沒吵過架,逢年過節互相惦記着。
可要說再近一步,尋找點從前的什麼,像是不可能了。
溫郁正在找她說的那部電影,聊天消息彈了出來。
[如是我聞]:學校臨時給了我一個名額,明天和高三的老師一起去江浙幾個學校考察學習。
[如是我聞]:大概要出差一兩個星期,飛機票已經定了。
顔晚馨還在客廳裡掃地:“有座位嗎?是不是訂晚了,隻能坐後排?”
“中間還有位置,有點偏,沒事。”
溫郁側着頭應了她一聲,加快速度付款買票,又調出微信回聞玙消息。
[不樂]:一路平安。
他們去了附近一家老電影院,上樓時還能聞到一股黴味。
劇情很老套,美麗的間諜為了情報與敵人周旋,在生與死的邊緣反複掙紮回旋。
溫郁被不透氣的海綿墊子捂得屁股癢,換了幾次坐姿都不見好轉,開始自顧自的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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