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勤隻覺得做了一個好長的噩夢,夢裡他赴京趕考,因為盤纏緊缺,所以借宿山中樵夫家中。一日他出門散心,見一年輕書生倒在路邊,仔細檢查發現是被毒蛇咬傷,吸出毒血後他将人帶回樵夫家中好生照料。
年輕書生很快醒來,自述也是上京趕考的舉子。
他們一見如故,交換姓名籍貫後竟發現如此有緣,不僅同名同姓,更是連家鄉都一樣,可歎二十多年,竟未曾謀面。
山中生活寂寥,除了每日溫書,他們就秉燭而談、同塌而憩,不久就在樵夫的見證下義結金蘭,成了同姓兄弟。
他尊那位兄弟作大哥,甚至約定好科舉後去各自家中拜訪。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會考前夕,大哥突發痢疾,并伴随着高熱,連夜請了山下的姜大夫上山診治,大夫開了藥喝下,病症總算沒那麼嚴重了,隻是下山考試卻是不行的。
大哥哭得好傷心,周勤無奈隻能同樵夫好生勸導,等到天微微擦亮,他才背上考籃下山考試。
幸好城門口入城的人不是很多,他及時趕到了貢院門口,并且還交到了一個朋友。隻是還沒等他們深談,考試就要開始了。
會考九日,連考三場,他分到的号房不好不壞,題目也對他胃口,周勤做得很認真,等從貢院出來,他自認發揮得還算出色。
隻是想起大哥因病不能參加會試,他心中便決定可惜。大哥才華出衆,若是能參加會試,必能金榜題名。
所以回到山中,周勤因怕觸及大哥痛處,并未談起任何有關于會試之事,甚至等到會試發榜,他都沒有前去看榜。
倒是大哥,病好後未見沮喪,反而每日溫書如同往昔,甚至還在放榜日替他去看榜,知道他考了第三後,還特意買了酒菜來賀他高中。
席間,他與大哥相談甚歡,大哥問起會試細節,周勤也不再小心翼翼地隐瞞,高興地說起這次會試的考試題目,又說這次考試有驗明筆迹的環節,絕不會有上屆狀元陳世美那樣的事情發現。
周勤很快醉倒,也因此沒有發現大哥逐漸陰鹜的表情。
準備殿試的日子還是如同往日一樣地過,其實周勤并沒有那麼醉心功名,所以也會抽出時間同大哥聊遊記詩詞,漸漸地,他覺得大哥已經走出了不能參加會試的失落。
這一日,距離殿試還有三日,大哥忽然說要提前返鄉,因遺憾不能及時祝他高中進士,于是買了酒和烤雞提前賀他。
“來賢弟,為兄先幹為敬。”
周期聞言,想了不想就飲下了杯中酒,然後他就失去了知覺。
他隻覺得心中絞痛,痛苦從心口一直蔓延到喉嚨口,就像是有一把火在他身體裡燃燒一樣,他想喝水,可是火越燒越大,漸漸地,他的靈魂飄出身體,他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大哥。
周勤臉上一喜,剛要喚大哥,卻見大哥滿臉猙獰,脖子都帶着不正常的紫紅,他手裡握着一把柴刀,不遠處,樵夫正倒在血泊之中。
他拼命大喊:“大哥,你在做什麼!你瘋了嗎?”
然而大哥卻恍若未聞,甚至忽然大聲笑了起來:“憑什麼!周勤,你憑什麼!你隻是比我好運而已!你都能考第三,若我參考,必能奪魁!我不甘心!”
這聲音簡直瘋魔,這根本不是溫潤如玉的大哥!周勤駭在了半空中。
“考個第三你有什麼好驕傲的,天天在我面前溫書,你作個什麼樣子!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你放心,你的功名我就收下了,我會替你站在金殿之上,當天下讀書人的目标!我本該當狀元的!”
瘋了,大哥瘋了,周勤撲過去阻止,可他魂魄透明,根本觸碰不到實體。
“大哥,你住手!這是不對的!”
周勤拼命大喊,然而大哥提着滴血的柴刀,一刀割開了他的右手手筋。
“啊——好痛!大哥你住手!”
痛楚忽然席卷他整個靈魂,周勤哀嚎一聲,可是見了血,大哥居然更興奮了。不,這是不對的,周勤忍着痛沖進身體,不知是不是他意念變強,他竟真的重新回到了身體裡。
隻是重新掌握身體,巨大的灼燒感和疼痛幾乎将他淹沒,周勤嘗試着開口,居然發不出丁點兒聲音。
不——
“你居然醒了?”大哥見此,臉上害怕一閃而過,不過很快興奮代替了害怕,他重新提起了柴刀,“放心,你救過我一命,我不會殺你!”
“别跑啊,你中了毒,手上還有傷,你跑不掉的,為了避免你去報案,大哥隻能毒啞你,讓你寫不了字,放心,很快的,快把另一隻手伸出來!”
周勤隻害怕地後退,這不是他認識的大哥,這簡直太可怕了。
慌亂中,他撞開了木屋的後門,那裡直通山崖,根本沒有出去的路,可是周勤隻能後退,他嘗試着發聲,可是他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絕望布滿了他的雙眼,大概是這眼神觸動到了大哥,大哥居然停下了腳步,然而下一句話,将周勤打落更加絕望的深淵:“哦對了,還有你這雙眼睛和容貌,都得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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