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沈千鶴很迷茫。
那天晚上,她做了個夢,夢到毛爺爺對她繼續笑。
毛爺爺在山的那頭,面前是一條漂浮着百元大鈔的河流。
滾滾鈔票泛起浪花,落到地面上的時候,就變成了一朵粉紅色的紙花。
毛爺爺說:“小丫頭,怎麼又是你呀,過來。”
沈千鶴說:“爺爺,我過不去。”
毛爺爺過來,問:“你在憂愁什麼?”
沈千鶴折了一朵錢做的紙花,說:“如果我沒有夢想,就要回去繼承家産了。”
毛爺爺說:“這不是挺好的嗎?”
沈千鶴說:“我不要,我要成為有夢想的人。毛爺爺,你有什麼夢想呢?”
毛爺爺嚯嚯一笑:“爺爺希望天下太平。”
沈千鶴眼睛一亮:“那我的夢想也是天下太平好了!”
毛爺爺說:“現在的天下早就已經太平了,已經不需要你來繼承我的夢想了。或許,你可以想想平其他的地方。”
“比如?”
毛爺爺撚着自己的小胡子,說:“保護國家安定天下,不如守護一家安定一戶。”
沈千鶴若有所思,許久才說:“您說啥?風太大,我沒聽清。”
毛爺爺胡子氣得一抖,說:“安定一家。傻子丫頭,走你!”
說完,沈千鶴就醒了,此時的她腦殼裡面還有點混亂,說不出來的那種,大眼睛盯着天花闆,一片呆滞,許久她動了動腦袋,默默的看了看旁邊的鬧鐘。
已經十二點了。
嗯,遲到了。
嗯,遲到了!!!
56.
下午訓練的時候,不舉大師說是住院了。沈千鶴和一衆師兄弟連忙提着果籃去看他。
瘦弱的不舉大師窩在白色的棉被當中,顯得他整個人都相當脆弱。
這還是沈千鶴第一次看見不舉這樣虛弱的樣子。在這個時候沈千鶴才真正的意識到不舉大師也是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老秃驢了。
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陪她上山捉鳥,下河抓魚的秃驢了。
沈千鶴覺得很難受。
以前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像是在這個時候,在不舉大師那張逐漸老去的臉上畫上了一個句号。
不舉大師見大家都來了,不太好意思的說:“怎麼都來了
?其實問題不大。”
不舉大師沒有什麼親人,除了應社老師和徒弟一堆,就再也沒有什麼人來了。
應社在旁邊冷着一張臉,默默的削蘋果,偶爾補刀:“上了年紀的人,渾身上下都是問題。你以為你還是個楞頭青小夥子?”
不舉大師翻了個白眼:“我倒還希望我是個少年。是村裡最帥的放牛娃,有着古天皇的巧克力皮膚,有着最放縱的春天,隔壁村的三月還是我的心尖花。這樣的日子未嘗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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